水幕內開始泛起漣漪,畫麵緩緩浮現,逐漸變得清晰。
畫麵中,漫天大雪紛飛,將整個世界裝點成一片銀白。
夜空之上,煙花綻放,刹那芳華,驚豔天地。
魏傑跪倒在山巔,方圓赤地萬裡,一片廢墟,不見一片雪花。
他的胸膛被貫穿,肋骨全部碎裂,臟腑破爛不堪。
頭骨有一道清晰的裂痕,鮮血與腦漿混合在一起,順著麵頰流淌。
全身有一半血肉化為森森骷髏,另一半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這……這是……我?”
魏傑心中毛骨悚然,不敢將畫麵中的人和自己聯想到一起。
恐懼中,他忽然想起,閻塵曾提起,他的命中有三場大劫。
每一場劫難,都能要了他的性命。
莫非這劫難,和畫麵中的景象有關?
白顏卿踏前一步,水幕中景象驟變。
畫麵中,她身影蕭索,孤身一人立於王城之中。
四周被高聳的城牆環繞,城牆上旌旗獵獵。
漫天的身影駕雲而來,無數神兵利器,寒光閃爍,指向城下的白顏卿,每一道目光都充滿了殺意。
玄如玉上前拉住白顏卿的手,生怕她滋生心魔:“卿兒,不必多想,無論未來如何,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白顏卿沒有想象中的沮喪,反而一臉無畏,像是早已知曉結果:“放心,我沒事的。”
姬虎嘯邁步向前,水幕中,場景再度轉換,宛如踏入另一重天地。
畫麵中,姬虎嘯擋在一名女子身前,四周風聲呼嘯,落葉紛飛。
一道寒芒自姬虎嘯背後刺入,穿透他的身體。
而那名女子的麵容模糊,看不清楚真容,亦看不清出手之人是誰。
姬虎嘯瞪大雙眼,指了指自己,道:“這是我?不可能吧?”
他才不相信自己會這麼蠢,為了一個不知名的人而死。
蘇幼麟一把推開絮絮叨叨個不停的姬虎嘯,站到水幕前。
畫麵瞬間轉換。
一位背生六翼、麵容高傲的男子掐住她的脖子,將她高高舉起,另一隻手毫不留情地拍向她的天靈蓋。
“砰!”
蘇幼麟的頭顱炸裂開來,鮮血與腦漿四濺。
現實中,蘇幼麟雙目爬滿血絲,眼中滿是刻骨的仇恨。
她怒吼一聲,一拳帶著風雷之聲,轟向虛幻的水幕。
水幕不堪一擊,瞬間被轟得支離破碎,重新化為一股清流,潺潺流淌。
畫麵中那名天使族族人,正是殺死蘇幼麟師尊的罪魁禍首之一。
北天涯憂心的看了眼蘇幼麟,道:“前輩既能讓我們看到未來,可有破解之法?”
黃炳文道:“有的。”
隨後,他抬手指向魏傑,道:“這位小友沾染了你們的因果,命運已和你們緊緊相連。自和他結識的那一天開始,諸位的命運便已發生改變。”
北天涯道:“前輩的意思是,小塵是破局的關鍵?”
黃炳文點頭,道:“他是大氣運者,身上有太多秘密。隻要沒有走錯路,必能成就一番輝煌霸業。當然,前提是他能破解自己的劫難。”
魏傑連忙道:“還請前輩教我。”
這一次,黃炳文沒有答應,而是搖頭道:“你沾染了太多因果,多到我根本看不透你的本質。就像是一團迷霧,看不透,也看不穿。”
“你的路,隻能靠你自己去摸索,誰也幫不了你。”
這又是什麼意思?
魏傑有些懷疑,眼前之人就是在故意針對他。
為何他們四人的破局之法,你都說了個所以然,怎麼到他這就不行了?
像是看穿了魏傑的想法,黃炳文不再談此事,道:“諸位小友來此,可是為了我這屍身?”
魏傑點頭,並將炎黃現在的處境,以及光之天強者來犯的消息全盤托出。
“光之天的修士,無恥到這種地步了嗎?他們竟敢……”
黃炳文生出一股怒意,旋即又很快釋然。
他一個已死之人,又哪裡管得上這些?
許久,黃炳文道:“諸位皆是天資卓絕者,哪怕是我生前也不可比擬。我八荒界淪落為今日之局勢,在下實在痛心,我可將這具屍身交由諸位,亦儘綿薄之力。”
聽聞此言,姬虎嘯立即喜笑顏開,早已將方才在宿命溪所見拋之腦後:“多謝前輩,前輩大恩,晚輩沒齒難忘。”
他向黃炳文鞠了一躬,隨後擼起袖子準備上前收取神屍。
黃炳文突然將其攔下,道:“小友且慢。”
姬虎嘯道:“前輩還有什麼吩咐?”
黃炳文道:“我這屍身雖然存世多年,內部精華流失嚴重,但也是一具神靈的屍身。僅憑小友現在的修為,恐還無法承受它所散發的威壓,需聖王出手才可取走。”
“聖王?”
姬虎嘯臉色難看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眼下炎黃的最強者,除了魏傑外就是他們,哪裡找的出一位聖王?
魏傑沉默片刻,道:“前輩的意思是,唯有聖王的聖氣,才能抵擋住神屍所散發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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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炳文道:“不錯。”
魏傑抬起手掌托舉,一道九彩聖氣自掌心湧現:“不知,此物可否代替聖王聖氣?”
“這是!祖……”
黃炳文驚呼出聲,沒有說出下一句。
他深深凝視了魏傑一眼,道:“自然可以,隻是想要取出神血,使用魂元寶器無法割開神屍的皮肉,唯有至尊寶器才行。”
“前輩,你是在逗我們嗎?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姬虎嘯忍不住發牢騷,總覺得這人……這神說話大喘氣。
魏傑取出一柄朱紅色長劍橫在身前,道:“此劍,能否割開神屍皮肉?”
黃炳文盯了眼魏傑手中之劍,道:“自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