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突然閃回那個暴雨夜,龍戰守在他的床邊,語重心長地跟他說了這句話:“活著才能殺更多的敵人!少他媽給老子當烈士!”
龍小五喉嚨發緊,聲音低沉地說道:“教過!”
陳濤嘴角微揚:"還算沒把你教成完全的瘋子,去吧,今天到此為止。"
“是!”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微微笑了。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
接下來的日子,龍小五恢複了規律的作息。
清晨五點半起床,十公裡負重跑,上午理論課,下午專項訓練,晚上雷打不動地在圖書館待到熄燈。
周圓福看著龍小五近乎自虐的訓練與學習節奏,總忍不住調侃。
“你這一天天的,不是在訓練,就是在去訓練的路上,整個一自虐狂!”
可每當龍小五在訓練中突破極限,或是在考核中名列前茅時。
周圓福眼裡那抹敬佩怎麼也藏不住,還會主動幫他整理訓練裝備,笑著說:“跟著大佬混,有肉吃!”
每當疲憊襲來,龍小五就會想起龍戰那雙鷹隼般的眼睛。
他必須爭分奪秒,必須從這所軍校脫穎而出。
戰場不會等待任何人。
但也正是因為他的刻苦,不管是體能還是在軍事科目上,都突飛猛進。
跟他一個宿舍的幾個戰友都無比震驚。
··········
一周後的射擊訓練課上,陰沉的天空壓得很低,厚重的雲層間偶爾透出幾縷慘淡的陽光。
新來的教官劉忠像座鐵塔般矗立在靶場中央。
他近兩米的身高在迷彩服的包裹下顯得格外魁梧,花崗岩般的肌肉將布料撐得緊繃繃的。
左臉上那道從眉骨蜿蜒至嘴角的疤痕,在晨光中泛著猙獰的暗紅色。
為他本就威嚴的麵容平添幾分肅殺之氣。
"聽說我們班來了兩個新兵蛋子。"劉忠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著鐵皮,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出列!"
龍小五和周圓福同時向前跨出一步,作戰靴在沙地上踩出整齊的聲響。
陽光斜照在龍小五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堅毅的輪廓。
"姓名!"
"報告教官,龍小五!"
"報告教官,周圓福!"
劉忠濃密的眉毛幾乎要飛出發際線,那道疤痕隨著麵部肌肉的牽動而扭曲。
"龍小五?就是那個跑了五十公裡的瘋子?"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單薄卻蘊藏著驚人爆發力的年輕人。
整個靶場瞬間安靜得隻剩下風吹過靶紙的沙沙聲,所有學員的目光都聚焦在龍小五身上。
他保持著標準的軍姿,目光平視前方,聲音沉穩有力:"報告教官,是我。"
劉忠背著手,像頭巡視領地的猛虎般繞著兩人緩緩踱步。
作戰靴碾過碎石發出細碎的聲響,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在場每個人的神經上。
突然,他猛地抬手,指向遠處若隱若現的靶標:"看到那個800米胸環靶了嗎?每人十發子彈,90環及格。"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讓我看看龍焱出來的"精英"有幾斤幾兩。"
龍小五眯起眼睛望向靶場儘頭。
800米,這個距離在龍焱隻是最基礎的訓練科目。
他接過遞來的狙擊步槍,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指尖微微一顫。
隻見他熟練地拉開槍栓檢查膛線,手指在機匣上輕敲幾下測試彈簧張力,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仿佛這把槍是他肢體的延伸。
射擊正式開始。
周圓福先上陣,這個圓臉的年輕人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握槍的手穩如磐石。
十聲清脆的槍響過後,報靶員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
"98環!"
靶場頓時響起一片驚歎聲。
“臥槽,這家夥竟然打得這麼準,看來還真有兩下子。”
“這麼遠的距離,能打出這個成績,還真是相當不錯。”
“········”
聽著周圍人的讚美,周圓福的臉上燃起了一抹自豪,衝龍小五眨巴了一下眼睛。
劉忠衝龍小五昂了昂下巴:“到你了!”
“是!”龍小五立馬踏步出列!
此時,天空恰好飄過一片烏雲,光線驟然暗了下來。
他單膝跪地,將步槍穩穩架在肩窩。
微涼的晨風拂過他的鬢角,帶來遠處鬆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