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看比賽!"周圓福一拳砸在彈藥箱上,震得幾包香煙跳了起來。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龍小五身上,突然發現龍小五的呼吸方式變得異常規律——兩短一長。
這個呼吸法之前龍小五教過給他,不過他忘記了,沒想到又被龍小五給派上用場。
遠處山脊突然升起一顆照明彈,刺目的白光將整個跑道照得如同白晝。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龍小五被汗水浸透的後背上,隱約浮現出幾道猙獰的傷疤,看著讓人心驚肉跳。
"媽的..."周圓福突然紅了眼眶,一把搶過旁邊學員手裡的功能飲料,狠狠喝了一大口,激動地大喊道。
"五哥,加油啊,乾死這個王八蛋!"
陳誌遠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等等。"
他指向跑道另一側,"看劉明的跟班在乾什麼?"
陰影裡,兩個大三學員正偷偷摸摸地往終點線附近倒水,水麵在月光下泛著可疑的油光。
周圓福的怒吼還沒出口,陳誌遠已經像支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作戰靴踏過水窪濺起的泥漿,在照明彈的光芒下如同潑墨。
"五哥!乾他丫的!"周圓福的破鑼嗓子格外突出,揮舞的胳膊差點打到旁邊女學員的帽簷。
劉銳不知從哪搞來小喇叭,滴滴答答吹著衝鋒號,跑調的旋律引得眾人哄笑。
訓練場上越來越熱鬨,很快就轟動了其他的教官。
教導員王振國趕到時,兩個身影正在最後三百米處膠著。
劉明的步伐開始淩亂,像喝醉的水手,作訓褲膝蓋處沾滿了煤渣。
龍小五的嘴唇咬出了血,暗紅的血珠在下巴凝成一道細線,卻在每個水坑前精準躍起,濺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如同散落的鑽石。
"胡鬨!"王振國怒吼一聲,急忙衝了上去,卻被陳濤鐵鉗般的手攔住:“讓他們去鬨騰!”
“良心的競爭,有益於他們的進步。”
王振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瞪著陳濤咆哮道,"你瘋了嗎,這會出人命!"
“我對他們的身體情況非常了解!”陳濤的戰術手電掃過跑道,光束切開夜色如同利刃:“放心,沒事,他們還有餘力,我們等著看就行。”
"你看看他們兩個人的的步頻,不會有問題,要是到了極限,我會阻住他們。"
王振國看他如此篤定,便不再上前阻攔,但卻叫醫務室的醫生早早在此等候。
隨著時間的推移····
最後一百米,劉明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聲帶撕裂般的聲響驚飛了樹上的夜梟。
他的作訓服後背完全濕透,在月光下像第二層皮膚,隱約可見脊椎的凸起。
龍小五眼前已出現黑霧,視野邊緣開始模糊,但戰術手表的滴答聲幻化成龍戰的聲音。
他猛得晃晃腦袋,眼前瞬間又變得明亮起來。
當劉明像截朽木般栽倒在終點線前時,整個操場爆發出海嘯般的歡呼。
龍小五又多跑了足足兩公裡才跪倒在地,嘔吐物混著血絲落在煤渣上,在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
兩個人都雙雙倒在了地上。
"擔架!快!"醫務兵推開人群,急救包上的紅十字在月光下格外刺目。
龍小五被抬上去時,看見劉明青紫的嘴唇在蠕動。
他掙紮著伸手,兩個年輕人的指尖在擔架交錯時短暫相觸,汗水與血汙混合在一起。
··········
醫務室的白熾燈刺得人流淚,消毒水的氣味像無形的屏障橫亙在病床之間。
王振國背著手在病房踱步,軍靴在地磚上敲出焦慮的節奏,鋥亮的鞋尖反射著冷光。
醫生邊檢查,邊說:"電解質紊亂,肌腱拉傷,這是拿命在跑啊。"
"劉明需要靜脈注射。"醫生掀開劉明的眼皮,手電光照出擴散的瞳孔,虹膜上的紋路如同年輪。
他轉向龍小五時,鑷子夾著酒精棉球擦過淤血的指甲,帶起一陣刺痛,"這位倒是..."
"腎上腺素水平高得離譜,目前體征平穩。"
王振國焦急問道:“醫生,他們都沒生命危險吧?”
醫生寬慰他們說道:“沒事,就是劉明把先前的體力提前消耗了,但要是再跑多一分鐘,他就會有生命危險。”
陳濤跟王振國對視了一眼,都是鬆了一口氣。
陳濤倚在門框上嚼著薄荷葉,迷彩褲口袋露出半包皺巴巴的紅塔山:"我帶人守夜。"
沙啞的聲音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醫生直接說道:“暫時不用守夜,我們會有護士照看的,他們不沉睡一天一夜不會醒的。”
陳濤深深歎了一口氣,看向醫生說道:“麻煩了!”
他交代了幾句話後,這才先行離開。
·········
晚上!
窗戶傳來石子敲擊聲,在寂靜的醫務室裡格外清脆。
周圓福跟陳誌遠他們三人鬼鬼祟祟地跑來醫院,還沒進到裡麵,就被醫務人員發現。
“你們兩個乾什麼的?”
周圓福猛得停下腳步,看向他說道:“醫生,我們來看龍小五。”
醫生直接下逐客令:“他沒事,你們不用守在這裡,我們有專門的護士照看,回去吧。”
周圓福哦了一聲,隻能灰溜溜地跟陳誌遠他們跑了。
淩晨三點!
周圍的一切靜悄悄的,隻聽見滴滴答答的聲音,一道人影像是幽靈一樣,悄悄地走進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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