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虎被嚇得手中的蘋果都掉了,後退兩步舉起菜刀自衛。
“俺、俺就是個傳話的……不信你們自己回去看嘛……”
幾個利刃隊員麵麵相覷。
遠處確實隱約傳來紅軍慶祝的歡呼聲,更遠的天邊,還有未散儘的演習結束信號彈煙跡。
山鷹突然腿一軟,跪坐在地上:“我們……真的輸了?”
野狼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龍小五……”
野狼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個名字,卻發現自己聲音啞得可怕。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怒火燃燒:“走!回去找隊長問清楚!”
他剛邁出兩步,膝蓋突然一軟,“撲通”跪倒在地。
身後幾個利刃隊員也好不到哪去——有人扶著牆才沒摔倒,有人剛站起來就眼前發黑直冒金星。
五天了。
他們被困在俘虜營整整五天,每天隻有一碗稀得能照鏡子的米湯,偶爾扔進來幾個硬得像石頭的冷饅頭。
手腳長時間被捆著,血液循環不暢,肌肉都酸痛不已。
就為了防止他們再次逃跑!
“操……”
野狼試圖再次站起來,小腿卻痙攣得像被電擊。、
“李二虎!你個混小子,你倒是給我們送點吃的啊……”
他的怒吼突然卡在喉嚨裡,因為肚子傳來一陣雷鳴般的咕嚕聲。
山鷹癱坐在地上,聲音虛弱得像個重病號:“老狼……我可能……真的走不動了……”
幾個曾經能在負重三十公斤情況下越野二十公裡的特種兵,此刻虛弱得連俘虜營的柵欄門都走不出去。
野狼的臉漲得通紅,一半是憤怒,一半是羞恥。
“喂!”他終於衝著炊事班方向吼了出來,“給……給點吃的!”
這句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每個字都帶著血絲。
李二虎的大腦袋從廚房窗口探出來:“啊?你們不是要回去嗎?”
“少他媽廢話!”野狼的咆哮已經帶上了幾分哀求,“饅頭!給老子饅頭!”
李二虎急忙哦了一聲,用盤端了好幾個饅頭出來。
“吃吧。”
利刃隊員們眼睛一亮,條件反射地撲上去,由於太著急,饅頭都被他們掀翻了。
他們像條餓極的野狗一樣抓起沾滿泥土的饅頭,連拍都不拍就往嘴裡塞。
山鷹更誇張,半塊饅頭兩口就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還拚命往嘴裡塞。
炊事班後門突然傳來一陣笑聲。
“笑什麼笑!”山鷹突然帶著哭腔吼道,“有什麼好笑的,沒見過人吃饅頭啊!”
炊事班的士兵憋著笑,改成震動模式!
幾個利刃隊員沉默地吃完饅頭,互相攙扶著站起來。
臨走時,野狼回頭看了眼炊事班的方向。
“龍小五……”
野狼在心裡默念這個名字,突然覺得嘴裡剛咽下去的饅頭,苦得像吞了一把子彈。
··········
“臭小子!”張大壯洪亮的聲音震得鍋碗瓢盆叮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