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前,她深吸一口氣,將方才那抹俏皮的笑意一絲不苟地收了起來。
辦公室裡彌漫著消毒水與咖啡混合的氣味。
主治醫生正在翻閱一疊厚厚的檢查報告,聽到動靜抬起頭來。
蠍珍珠開門見山地問道:“醫生,龍戰的身體恢複得怎麼樣?”
“他的指標……”醫生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比預期穩定。”
鋼筆尖在某個數據上點了點,“沒有高強度訓練和任務消耗,加上……”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蠍珍珠手上還沒愈合的燙傷,“有人天天盯著他吃藥、複健……”
蠍珍珠的指尖輕輕撫過病曆本邊緣:“能痊愈嗎?”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問一個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
鋼筆在紙上劃出長長的停頓。
醫生摘下眼鏡,鏡片上倒映著窗外搖曳的樹影。
“我們隻是在……”
他斟酌著用詞,“儘量延長這個延緩期。”
蠍珍珠站在原地沒動。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明暗相間的條紋。
辦公室裡的掛鐘發出規律的“嗒嗒”聲,秒針轉過三圈後,她突然轉身離開。
走廊儘頭的窗戶大開著,風卷著訓練場上的沙塵撲麵而來。
蠍珍珠在窗前站了很久,久到食堂方向的喧鬨聲漸漸平息。
???????
軍校!
晨光微熹,龍小五已經帶著隊員完成了十公裡負重跑。
汗水浸透了迷彩背心,勾勒出他精壯的肌肉線條。
沒有比賽安排的日子,他們依然保持著嚴苛的訓練計劃。
周圓福在沙袋區練習組合拳,每一擊都帶著破空聲。
舒婉在角落安靜地拉伸,柔韌的身姿宛如水墨畫中的青竹。
傍晚時分,他們會去圖書館,龍小五總愛翻閱那些泛黃的古武典籍,有時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經過昨天的格鬥切磋,龍國的功夫很快就紮入了這些學員的心中。
訓練場邊緣,幾名學員正笨拙地模仿龍小五的拳法動作。
“我試了整整一晚上,”一個高大的北歐學員揉著酸痛的肩膀,對同伴抱怨道,“明明動作一模一樣,可就是使不出那種力道。”
他的同伴若有所思地點頭:“就像少了什麼關鍵的東西……”
角落裡,幾個中東學員正對著平板電腦反複觀看龍小五的比賽視頻,不時暫停、回放。
“看這裡,”其中一人指著屏幕,“他的發力方式很特彆,似乎不隻是肌肉力量……”
“是‘氣’!”一個學過中文的學員突然插話,“龍國人講究‘內功’,就像……”
他絞儘腦汁想找個合適的比喻,“就像藏在冰山下麵的部分!”
“要不要去找龍小五問問?”一個金發學員小聲提議。
“算了吧,”他的同伴搖頭,“我聽說龍國的功夫要從小練起,還要配合什麼……呼吸法?”
“主要還是要靠自己領悟。”
幾個學員對視了一眼,也覺得有理,又開始練起來。
醫務室內,濃重的藥水味混合著血腥氣。
佐藤半靠在病床上,纏滿繃帶的手指死死扣住窗台邊緣,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透過玻璃窗,死死盯著操場上正在訓練的龍小五一行人。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