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珍珠忽然站起身,在龍戰還沒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鑽進了他的懷裡。
她的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膛,呼吸間全是他身上淡淡的鬆木氣息。
龍戰怔了一瞬,隨即收攏雙臂,將她牢牢抱住,發絲間飄散著若有若無的梔子花香。
他低頭,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頂,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這一刻的氣息刻進記憶裡。
“很晚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舍,“我送你回去。”
蠍珍珠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推開他。
她後退半步,抬眸直視他的眼睛,手指卻緩緩撫上自己旗袍的盤扣,一顆接著一顆解開。
“珍珠?”龍戰瞳孔一縮,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乾什麼?”
她的指尖已經解開了第一顆扣子,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膚。
她的眼神堅定而柔軟,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今晚,我想把自己交給你。”
龍戰的呼吸驟然一滯,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
他沒想到,她竟願意為他做到這一步。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手指微微發顫,卻強壓下翻湧的情緒,一顆一顆,緩慢而堅定地將她的盤扣重新係好。
“我不能這麼做。”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為什麼?”蠍珍珠盯著他,“難道你不想嗎?”
“我想,我當然想。”龍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壓抑著洶湧的暗潮。
“我比誰都想擁有你,但是——”
他深吸一口氣,“我是個將死之人,給不了你未來,給不了你一個家……我不能這麼自私。”
他的指尖還停留在她的衣領上,觸感溫熱。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誌力才控製住自己。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麵對心愛之人的主動,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怎麼可能毫無波瀾?
但正是因為他愛她,才更不能因為一己私欲,毀了她的一生。
她已經為他付出了太多,他不能讓她餘生都活在回憶的痛苦裡。
他寧願自己忍受煎熬,也不願她將來後悔。
哪個男人不想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一起生兒育女?
哪個男人不渴望在清晨醒來時看見妻子的睡顏,在未來的某天教他們的孩子喊第一聲“爸爸”?
可這些平凡的幸福,對他而言卻是最殘酷的奢望。
他低頭看著蠍珍珠泛紅的眼尾,胸腔裡翻湧著近乎疼痛的溫柔。
正因為他愛她,才必須用理智碾碎所有衝動。
蠍珍珠忽然輕笑一聲,她太了解龍戰了,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做。
她從容地坐回餐桌前,指尖摩挲著酒杯邊緣:“那陪我喝完這瓶酒總行吧?”
“反正我們現在都是在休假中,不用出任務。”
龍戰看著被她推到自己麵前的酒杯,喉結動了動。
看著她那雙不容拒絕的眼神,拒絕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最終化作一聲歎息。
他仰頭飲儘杯中殘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澆不滅心頭躁動的火苗。
三杯烈酒下肚,龍戰突然覺得天花板開始旋轉。
他撐著桌沿搖了搖頭,卻甩不開眼前的重影。
蠍珍珠的麵容在燭光裡忽遠忽近,旗袍領口露出的那截雪白脖頸像月光下的瓷器,晃得他口乾舌燥。
“這酒...不對...”
他扯開領口時,金屬紐扣崩飛在地,發出清脆的叮響。
蠍珍珠適時走上前,緊緊抱著龍戰。
龍戰感覺渾身燙得厲害,意識也有些模糊,再也不受控製地將蠍珍珠打橫抱起,迫不及待地往床邊走去。
………
第二天早上。
晨光未至,房間裡仍籠罩在朦朧的暗色中。
蠍珍珠像隻溫順的小貓依偎在他的懷裡,指尖輕輕描摹著他沉睡的輪廓。
他淩厲的眉宇此刻舒展著,嘴角還噙著一絲饜足的笑意,全然不似平日那個冷峻果決的特種兵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