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在峽穀中尖嘯,卷起的雪粒像玻璃碎片般抽打在臉上。
血蛛帶領的武裝分子呈扇形推進,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
他們排成扇形,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靴底碾過積雪的聲響在死寂的夜裡格外刺耳。
“媽的,那家夥到底在哪?”
一個傭兵低聲咒罵,槍口不斷掃視四周,夜視鏡後的瞳孔因緊張而收縮。
“噓!小點聲!”旁邊的老兵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嗓音壓得極低,“那雜種聽得見……”
沒人敢再說話。
他們現在最大的目標已經不是重傷的“山鷹”龍戰,而是那個在黑暗中神出鬼沒的幽靈——那個快如閃電、殺人如割草的瘋子。
他們甚至沒看清他的臉,隻知道他每一次出現,都意味著有人要死。
“操,五十萬美金……”一個滿臉橫肉的傭兵咽了口唾沫,聲音發顫,“有命賺,沒命花啊……”
“閉嘴!”血蛛低吼,眼神陰鷙地掃過隊伍,“再擾亂軍心,老子先崩了你!”
可恐懼已經蔓延。
他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鋼絲上,生怕下一秒腳下的雪地就會炸開。
“你們說……他會不會已經在我們中間了?”一個年輕傭兵突然開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所有人猛地頓住,槍口下意識地對準彼此,眼神裡全是猜忌。
“放屁!”血蛛怒罵,可他自己也在環顧四周,仿佛那個幽靈隨時會從陰影裡撲出來。
寒風嗚咽,雪粒如刀,刮過武裝分子緊繃的麵頰,但他們依舊強迫自己往前衝。
·······
與此同時。
龍小五趴在三十米外的彈坑裡,呼吸幾乎停滯。
剛才那輪交鋒中,三發子彈擦著他的戰術服飛過,最近的一發在他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味道...”
龍小五舌尖舔過傷口,鐵鏽味在口腔蔓延。
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戰場上的生死一線,感受到子彈從頭皮貼過的刺激感。
每個細胞都在尖叫著求生,卻又詭異地興奮戰栗。
他輕輕轉動夜視望遠鏡,龍小五轉動鏡筒掃過每處岩縫、每棵枯樹,甚至檢查了所有可能藏人的雪堆。
沒有,哪裡都沒有龍戰那熟悉的身影。
“大哥到底藏在哪?”龍小五指節發白。
龍戰中彈五處,失血嚴重,在這零下二十度的環境裡...
他不敢往下想。
“必須速戰速決。”龍小五眼中寒光一閃,再次將背包卸下來。
·········
岩洞內,寒氣如刀,滲入骨髓。
龍戰蜷縮在角落,身下的積雪早已被體溫融化成血水,又凍結成暗紅色的冰。
他緊閉雙眼,呼吸微弱,嘴唇因失血而蒼白乾裂。
夢境如潮水般湧來——
蠍珍珠滿身是血,懷裡抱著年幼的龍安,正被一群黑影圍堵。
她的眼神絕望而憤怒,匕首在手中閃爍寒光,可敵人太多,她的後背已經中刀,鮮血順著衣角滴落。
“龍戰……你在哪?!”她的聲音在夢裡回蕩,撕心裂肺。
“爸爸!救我!”龍安的哭喊刺進他的心臟。
“不——!”
龍戰猛地睜眼,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他大口喘息,冷汗浸透繃帶,冰涼的空氣灌入肺部,像刀割一樣疼。
“珍珠……龍安……”
他低喃著,手指深深摳進凍土,指節發白。
他還不能死。
咬緊牙關,他顫抖著摸向腰間的急救包,動作熟練卻因失血而遲緩。
右腹的刀傷最深,繃帶已經被血浸透,結了一層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