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城的晨光在城牆上舞動,橙紅色的陽光透過無數修築精巧的雲台宮殿,散射在古銅色的地磚上。城中卻不見市井熙攘,取而代之的是各大宗門與天命司的駐軍、急遽集結的各方勢力與嚴陣以待的暗衛。整個赤焰城此刻如同一座凝固的棋盤,天命司與三宗聯手布下的“天命棋局”正在緩緩展開,整個中州的目光,都聚集於此。
而在城東的落針崖腳,陳浩與白霜雪、南宮青月三人已抵近此地的密林。他們從赤玄醫館退回後,僅用數日便聯係了真元宗的隱世長老、天衍宗的風雷弟子,以及赤雲宗的火靈術長老,共同在暗中結成鬆散的盟約,欲與天命司一決雌雄。眼下,正是決戰前的最後籌備。
“浩哥,接下來就是天命司的最強棋子現身,我們要如何應對?”白霜雪凝眉低語,她雖絕頂冷靜,卻也難掩緊張。
“天命司若要動手,必定在今夜。”陳浩目光如炬,“他們布下天命棋局,不僅在赤焰城設下封鎖,更在城外置放‘天命氣潮’,令九針之力難以自由施展。我等難在廣場硬拚,需先破外圍之局,再進城中心。”
南宮青月點頭:“我已探得兩處可乘虛而入的暗道,一處通往北門下城牆,一處直達東側舊市。這兩處若能配合火雷風三宗弟子奇襲,可一舉打亂天命司外圍布置。”
“好!”陳浩微笑,卻帶著一絲肅然,“那我們就分三路行動:雪兒隨我赴北門,青月率風雷弟子從東市突入,火靈術弟子則配合真元宗弟子從南門接應,與我會合後,一同破入廣場中心。方拙先設醫館護陣,防突發變故。”
兩人應聲,天剛亮,他們已分頭潛行。
夜幕降臨,落針崖下的暗道浸在朦朧月色中,隻聽密林中蟲鳴細碎,暗影之間傳來三聲輕響。陳浩與白霜雪相伴而行,步向北門的城牆下。
此處城牆早已拆除下段磚石,隻留下一片數丈高的斷崖,需要借助破陣術才能攀爬而上。陳浩手中“天荒雛針”施展破界之力,將一段城牆虛空抹平,映出一套移形換影的踏腳之法。白霜雪以冰心訣在斷壁邊緣刻出十數道冰紋,作為踏足之地,兩人合力,輕鬆登上城牆。
城牆之上,隱匿的夜巡弟子正相互交談,對他們竟無察覺。等到陳浩與白霜雪同時現身,唐突無聲,一股無形壓迫迫得守將腳步一頓。
“何人——”領兵的夜巡長大喝,拔刀相迎。
陳浩卻不動聲色,單手揮出一針,第四針“歸元”之力無聲地湧向夜巡長。那一針直取對方三條真脈,瞬間令其眸孔暴縮,手中長刀應聲掉落。他雖並非高手,卻因天命棋局壓製,難抗歸元之力。
白霜雪旋風出劍,如寒冰流星,迫得周圍十數名夜巡弟子四散逃竄。兩人並肩縱身而下,落入夜色中,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城東舊市廢墟,數條狹窄巷道縱橫交錯。南宮青月攜數名天衍宗風雷弟子潛行其中。風雷弟子身法詭譎,遇水為冰,遇風化劍,使他們可憑借自然元素瞬移於巷弄之間。
夜色下,青月抬手一指,一道風雷迷陣在舊市之中驟然鋪開,將守軍與暗衛的腳步聲儘數吞噬。風聲碎裂,雷光閃爍,兩人混入之後,借機接近天命棋局的外圍兵營。
那裡,十數名天機閣暗衛正在布置“天命氣潮”法陣,以藥草熏氤,注入封命符文。隻見他們聚精會神,很少戒備外來之客。
青月指尖含玉,舞出第二針“斷魄”的微光。斷魄之意如同夜色中的潛龍,突襲而過,將兩名暗衛的靈魂鎖在極寒牢籠。其餘風雷弟子緊隨其後,一陣風雷交加,將守衛幾乎一網打儘。
一旦暗衛失守,氣潮陣眼立刻失衡,大片封鎖區域自動解體。
南宮青月一聲低喝:“快!進兵營,破除符文!”天衍宗弟子齊動,用風雷之力在陣眼處複原原陣紋,接著一並拍碎符籙,無聲無息地離開舊市。
赤雲宗的火靈術弟子與真元宗的魂修弟子從南門外古道撲來。古道兩旁狼牙樹影交錯,火靈弟子以真焰照破路障,魂修之人以魂魄探幽,雙線合擊,直達南門底部。
南門下的守軍正被“天命封神陣”所壓製,法力枯竭,難以與外麵支援部隊呼應。火靈術弟子掀起焰流,將門楣燒出一條裂縫;魂修弟子則以萬魂勾連,將守軍心神拽入噬魂深淵,令其失去戰鬥力。
門開之際,三股力量隱匿返回城西,與陳浩白霜雪南宮青月在城牆下彙合。五人立於城牆陰影中,默契點頭,四路皆已突入,那天命棋局的外圍已然崩潰。
夜色中,赤焰城中央的天命廣場上,天命封神陣的金柱光柱依舊高聳。三宗高手與天機閣高層合力站在高台之上,神色如臨大敵。
炎鎮海目光穿透夜色,仿佛看見了遠處的三股暗影在接近,冷聲道:“看來,天命棋局的第一步,便被他破得徹底。下一步——便是收網之日!”
雪靈音指尖輕撫琴弦:“我已令殘餘陣紋與曲譜同步,待他進入廣場中心,便會觸動死符,徹底失去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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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長老獰笑:“有我的萬魂幡助陣,再添三宗真傳弟子,他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