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城天命廣場的血與火方才熄滅,廣場中央早已變為一片廢墟。城牆、城門、屋舍,無不被那場驚世大戰所震裂。晨曦之下,殘陽如血,映照著一地斑駁的戰痕與屍骸。
陳浩立於高台之巔,九針之芒歸於平靜,幾不可見地緩緩回收入體。他一身狼狽,卻依然挺拔,黑色長衫被塵土染得灰暗,額間金紋微閃,目光如星。
他腳下的廣場,遍布昏迷與重傷的黑甲軍、暗衛與三宗弟子。那群曾氣勢洶洶想要將他徹底鏟除的士卒,此刻已如落水之魚,驚恐蔓延四散。
“可還要繼續嗎?”
陳浩抬手,對著空中那三道散去的高大身影——炎鎮海、雪靈音、魂長老——發出帶著淡淡嘲諷的質問。
“他們…已退!”
白霜雪在他身後輕聲回報,聲音中既有欣慰,也有未散的緊張。
南宮青月在一側收妥長鞭,抬眼望向遠方城門方向,神色凝重:“廣場已破,敵軍必然回撤重陣。一日不奪天命封神陣,赤焰城依舊不安。”
陳浩點頭,深吸一口氣,聲音從容:“此處破陣餘威尚在,暫且退守。待盟友集合,再戰此城。”
退入秘道
三人沿著來時的秘道退下高台。秘道口,方拙與數名醫館弟子早已恭候。他們見陳浩麵色平穩,卻渾身血汙,紛紛上前扶助。
“館主,先救我傷勢。”陳浩淡淡示意。
方拙不敢怠慢,連忙取出數帖“補元丹”與“回魂散”,吩咐弟子們熬藥調理。白霜雪與南宮青月則各自布下護法陣,用寒霜與玉露之力化去陳浩體表的殘留煞氣,助他穩定真氣波動。
煉藥爐火緩緩升起,爐中丹香嫋嫋,驅散了秘道內的陰冷血腥。
天命司的陰影
數個時辰後,陳浩大步走出醫館後山的隱秘洞府。方拙將一卷緊印有“天命封神陣”殘圖的令符遞給他:“此乃三宗與天命司聯手之棋,雖被你破裂,但陣心殘圖尚在,對手必以此重布新陣。此物交予你,可破其先機。”
陳浩接過令符,麵露訝色:“天命司竟直接參戰?三宗未必能與之抗衡,看來,接下來的局麵更為複雜。”
方拙點頭:“聽說天命司已有‘鎖命符’與‘煞能珠’,能封阻九針之力。若不對付,他們便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陳浩握緊令符:“今日雖然勝一籌,但背後真正的殺機,還在等我一步不慎。我們需儘快離開赤焰城,集結各派,方能再戰。”
盟約之議
深夜,赤焰城東麓的一座廢棄寺廟中,數個身影圍坐低聲商議。除醫館方拙,白霜雪、南宮青月外,還有林塵與鳳棲兩位曾相助之人。
林塵,天衍宗弟子,擅長風雷術法,因見證陳浩於落針崖初破三宗,曾結盟相助。
鳳棲,赤雲宗赤陽宗火靈長老,曾在赤焰城救下陳浩三人,也願借火係陣法聯手。
鳳棲輕扇火焰,赤光跳躍:“今日之戰,雖破廣場天命陣,卻也暴露我等底牌。若再讓天命司與三宗合圍,我赤雲宗也撐不過十招。”
林塵眉頭緊鎖:“我們需要更多盟友。天衍宗與極北的玄冥穀,或能出手。更重要的是……我們還缺少‘風雷遺跡’中取得的‘輪回珠’。”
陳浩低聲開口:“輪回珠已在冰淵魂井得手。今日我要回到落針崖,閉關修煉‘裁決’與‘輪回’,同時設法聯係其他六宗。隻要集齊八宗之力,再以九針之威破天命司,方可根除威脅。”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行禮:“遵命!”
再赴落針崖
清晨,陳浩與白霜雪、南宮青月一道,再次踏上返往落針崖的路。經過赤玄醫館後山的小徑,他們在雲霧中疾行,直到那片熟悉的怪石林再度出現。
昔日甫入之地,今日卻成了他修行的聖域。崖頂石台上,殘留的陣紋與碑文在晨光中微微發亮,仿佛在歡迎他們歸來。
陳浩站定,閉目凝神,九針之力再次在體內大成。
“歸元、斷魄、聚元、定氣、天命、天荒、逆命、輪回、裁決……九針已集,唯有自身,可破天命司一切陰謀。”
他輕撫碑文,喃喃自語。白霜雪與南宮青月在一旁布下護法陣,令此處成為一處絕佳閉關之地。
隱秘的來客
就在陳浩閉關之際,一隻微小的影子貼牆而來——真元宗的一位隱世長老。
長老手中握著一隻玉簡,麵容嚴肅,卻未現殺意。他在隱法遮掩下,等到陳浩閉目無防,才輕步上前,將玉簡投入陳浩懷中,低聲道:“此乃真元宗秘錄,記載‘風雷遺跡’與‘魂淵聖地’的古老傳承。待你修煉完畢,可雪夜前往此地,或能再添一臂之力。”
說罷,長老身影一晃,便消失在石林之間。
陳浩睜眼,望著手中玉簡,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又多一宗願助,待我閉關大成,便請他們赴約。”
閉關前夕
夜幕再臨,落針崖上皓月當空。陳浩立於峰巔,手執裁決之針,閉目調息。
白霜雪與南宮青月分列兩側,將護法陣的最後一絲罅隙封閉。霧氣中,九針之芒在他們周身彙聚成一個堅不可摧的金色泡罩。
在這片天地之間,三人無聲立誓:隻要九針所指,決不讓天命司的毒手再次伸向中州凡界。
晨曦未至,風暴已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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