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半模追蹤,昔影回聲_針破蒼穹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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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半模追蹤,昔影回聲(1 / 1)

落針崖的夜風裡仍殘留著昨夜爭論與炮火的餘溫。合議在公審中暫取了主動,但赤綺的影子並未遠去,反而更像冬夜裡的霧,越退越濃。陳浩站在高處眺望城北,那條被夜燼與柳恒稱為“北巷”的暗線,此刻像條隱秘的血脈,正帶著被掠走的“候選”與另一半刻模向北消失。

“他們將刻模分散成碎片藏匿,這是常理。”方拙在議桌上攤開新來的線圖,指著一處以“北倉”和“舊廟址”交織的圈點,“刻模的另一半並非完整一塊,而是已被他們以‘碎刻’方式拆散。這種做法有兩個目的:一是降低一次性被搶的風險,二是用碎片在不同法理節點分彆激活,從而形成更廣的並行效應。”

柳恒攏著長刀,眼裡冷光閃動:“換言之,若我們隻追一處,很可能落在他們的陷阱裡。必須分兵,同時又要有主線聚焦——抓住哪個點,就有可能把碎片的組合逼出來。”

合議在黎明時做出決定:分三路並行追索。第一路由陳浩親率,直奔北倉——那處據說為殷家在北市的“後庫”;第二路由柳恒帶隊,往城外舊廟探查;第三路由流光與海盟負責,從岸外截斷赤綺可能的水路退路;方拙與季卿則留守城中,負責把公開證據繼續推進到府衙,牽製官僚與碑局內部的動向。

出發前,白霜雪單獨來到陳浩麵前,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這次我隨你去北倉。昨夜你幾乎用儘你所有的記憶去換回刻模的一半,若你再靠自己,我不放心。你若要以血肉作橋,就讓我成為你最堅實的護橋。”

陳浩看著她,眼裡有感激也有難以言儘的悲涼:“我不想你為我受太多犧牲,但我知道咱們是一起的。若有事,你先走,我會留在後路。如今卻不該再說這些蛇足的話,走吧。”

白霜雪掐住劍柄,目光如冰:“我不會退後。”

他們取道北巷。北巷比白日裡更顯冷冽,窄窄的街巷隱匿無數門扉與暗門。沿途所有可疑的倉房、作坊都被陳浩一一檢查,白霜雪在廊外戒備,柳恒與夜燼率領的小隊掠影般掩護。終於在一處以殘舊石板遮掩的後門後,他們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鐵鏽與油墨的混合氣味——那是金屬刻印與舊紙塵埃混合後的特有氣息。

“這裡。”夜燼示意。陳浩以歸元之針掠過門環,細小的符痕在針光下若隱若現:微小的刻紋像蛛絲般橫亙,顯然此處曾有人以刻模進行短暫加工。

門內是一片低矮的庫房,木箱林立,角落裡堆著幾卷被油布包裹的文書。合議的人悄無聲息地撲上,一舉製住了看守的兩名殘黨。木箱中,他們找出幾處刻模碎片:銅質、鐵質、並有一小片用黑色珊瑚鑲嵌的怪模。那怪模上刻著一個符號——與墨判給出的舊譜裡出現過的“半月針痕”相合。

“這就是他們要分散的證據之一,”方拙的目光在返回的回信裡閃現,季卿在旁邊核對登記冊,“但這隻是碎片,並不足以馬上構成儀式的核心。要把它拚合,需要另兩處碎模與一個生者的‘同源’作為觸媒。”

白霜雪不耐煩地問:“那我們還等什麼?把這些碎片捆起,直接帶回去鎖入陣匣,豈不萬全?”

陳浩沉聲道:“正因為他們分散了,我們更不能隻收集一處。若他們另一片還在城中,或在赤綺的手中,我們一旦把現成碎片帶走,很可能觸發對方把另一半投入更危險的節點。我們現在需要確定他們的‘組合邏輯’——他們為什麼把這些碎片放在這裡?是作為誘餌,還是作為並行節點的一環?”

在北倉裡他們查到一處未被燒毀的公文,是殷家內部一名小吏的急件,信上有一句地方暗語:“白月夜青葬”。季卿一瞥便變色:“這是碑局在暗中通用的隱語。白月、青葬,是兩處舊祭地點的代號,他們用這些代號把刻模的行蹤與啟動時間綁定。我們必須立刻去青葬處——那處在城郊的舊墓群,常年風雨,少有人至。”

他們分出兩隊:陳浩、白霜雪與夜燼直奔青葬,柳恒一隊繼續在北倉做掩護並擾亂殷家的追索;流光按計劃守住海岸,阻止赤綺通過水路撤載。

青葬的舊墓群荒涼淒清,枯枝在風裡像乾癟的手指翻動。石碑傾倒,一些上麵刻著舊姓氏與祭詞,但更深處是幾處被人刻意修整過的墳頭,墳邊刻著同樣的“半月針痕”。那是碑局習以為常的“埋刻”手段:他們不單在紙上寫名,也在泥土、墓石這種“有依托”的物體上埋下刻印,利用土地與親屬的記憶把名字固成“地名”,一旦激活便能在地理上連動一圈陣腳。

“他們很會用‘地’作為媒介。”方拙的聲音從回訊中傳來,“刻模與地理綁定後,名字的寫入便有了更強的物理依托。像這樣,你不隻是更換一個人的名字,而是把他的社會位置在空間上永久化。”

夜色深濃,風帶起月白,陳浩走到一座墳前,那裡埋著一塊被雕成半月形的石片,石片斷裂處恰好能契合北倉裡那塊用珊瑚嵌製的怪模。兩件湊在一起時,隱隱有種冷暖相合的錯覺:像冰麵上貼上的一枚火紋,立刻激起寒熱交錯的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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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乎把刻模做成了拚圖。”白霜雪蹲下,手指在石片縫隙裡摸索,語氣有些壓抑,“若有人把剩餘碎片放在其他墓穴或公共設施上,隻要找到合適的觸媒,便可在多點同時激活名錄,結果是災難性的。”

就在他們將石片與怪模一起取下時,墳群深處忽有走動聲。影子在墓間滑過,不是殷家的粗壯悍卒,而是一群穿著灰褐鬥篷的人——並非赤綺陣營的常見裝束,而是碑局舊式守門人的花紋。領頭者掀開兜帽,露出一張熟悉卻又讓人心頭一緊的臉孔:那竟是當年碑局的老掌者,許年深的“碑守阿阮”。

阿阮眼裡沒有立刻的敵意,反而帶著疲憊:“你們拿的,是半組。碑局為何會以碎片藏於墳地?因為當時有人想把名冊與地理連結,但也有人畏懼這種力量。我們這幾人一直在暗處守護,避免刻模重合式地落入市麵。此刻若合議把它全部帶走,你們或許就替罪羊們打開了一扇門。”

白霜雪拔劍質問:“你們是幫手還是另一個暗手?為何突然出現?”

阿阮歎息:“碑局中有分歧。一麵要用製度來穩定名冊,一麵怕它被濫用。我們這些守門人把危險的半模藏了起來,等有人真正能辨識並有資格處置的人來取回。你們若是來取走,就證明你們至少不是那種會把名字當商品的人。但你們記住——把刻模交給合議並非終結,你們要準備好麵對碑局中真正的守護者,他們不會輕易讓任何外來者把那一半交出。”

阿阮的口吻裡有一種古舊的威嚴,這使得陳浩的心頭生出複雜的情緒:這世界在故事之外還有層層自律與恐懼,有些保守不是為了權力,而是為了壓住人性裡最危險的工具。陳浩把手裡那半模舉高,像舉一枚沉重的戒指:“我們不是來收集權力,而是來收回被奪走的名字。你若信我們,就把你們所守的另一半交出;若你不信,便與赤綺一並守那口門去爭取你們的正義。”

阿阮久久沉默,終於搖頭:“你可知道,這個世界有時並不允許完整的真相被一次性釋放。碑局舊譜裡有條——‘名若還世,人心易亂’。我們並非懼怕秩序被破,而是怕秩序被幾個野心家重新編織,變成更大的枷鎖。若你們真要將它拿走,就需要把握一個原則:把刻模交給合議之時,要有多方監督、有誓約之器,並以命針為核心來做最終束縛。否則,你們手上的刻模隻會成為另一個暴政的工具。”

陳浩沉默。他曾以一己之記換回半模,也明白光憑武力無法徹底鏟除這類事端。若把刻模直接封存進合議的陣爐,但合議一旦被滲透,結果依然危險。白霜雪在一旁低聲道:“我們可以加設三重封契:合議、墨判與你我三方見證,再由海盟以潮印定期抽查。如此方能降低內部被篡改的風險。”

阿阮深深看了他們一眼,終於點頭:“我給你們時間與入口,但我要你們承諾——若碑局的另一半被取出,合議必須在七日之內以公開聆訊的形式,由四方合議、碑局守門、海盟與市民代表)共同裁定其去向。若有人暗中鋌而走險,我等將於七日後以碑局的舊法奪回這套刻模,不惜以血祭為代價。你們若接受,這是最後的契約。”

契約一旦被提及,眾人的心都沉了一下。陳浩想起自己的代價——那片被抽走的影像——便明白所謂的正義往往要以磐石般的代價擔保。最終,他輕聲應承:“七日之約,合議與我個人都願意承諾。我不會讓這刻模被任何一方用作新的鑄枷。”

阿阮看向方拙、季卿與墨判,確認他們的眼神無異,才肯將口中那條更深的線索吐出:碑局舊倉的另一半,並非僅止於城郊的墳地,它在一處更古老的“名會舊址”中被分封——那地名為“祭橋底”,在五日前曾有一隊黑袍者在橋下進行過夜祭。

夜色裡,這條線從他們口中流出,像一道被點亮的火引。陳浩握緊手中半模,白霜雪在側,阿阮許下的誓約與七日限期像一柄冷槍架在他們的前路。無論前方是一場硬仗還是一場拯救記憶的博弈,他們都已用各自的名字與代價,把自己綁在了這張越來越複雜的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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