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海關之影,署卷的名字_針破蒼穹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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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海關之影,署卷的名字(1 / 1)

城郊的海風今夜帶著薄薄的潮腥,像一層沒洗儘的往事。合議在落針崖整宿未眠,已經把北倉的印戒與卷冊一並封入回陣器,並以多道誓鎖寄托於碑守。可那枚印戒的後路、那串備份卷冊的起點都還未徹底厘清——而海關,正是他們要去的地方。

天微亮,方拙帶著一紙由季卿簽發、以合議名義下達的臨檢令,陳浩、白霜雪、柳恒、夜燼與墨判並肩上路。流光與阿阮留守落針崖,負責在海口以潮印設置探訊。今番出手,既要以文牘打開海關的密庫,更怕觸動那枚印戒所牽引出的機關與潛伏的鼻息。

海關是官署與商貿的交接地,外麵看似繁忙,裡頭的檔庫卻有著一種製度化的無形壁壘:封泥、登記、轉注、複核,每一步都像齒輪一樣緊密。季卿把臨檢令交給了海關的看守頭目,那人盯著令稿半晌,最後還是在多方印信疊加下低頭:“合議若有所證,我等自當配合。但請謹記,若有越權之事,海關自會有法。”

門被開了。墨判先入庫房,他對檔案的解讀比任何人都快,雙手像有記憶般從一摞摞薄冊裡抽檢。表麵上他們尋找“印戒痕跡”或“備份條目”,實際上每抽一頁,墨判都會暗中以朱墨回照,把可疑字句的筆劃與北倉找到的針刻做對照。

時間像被銅鑼敲成片段。半天過去,眼見成果稀薄,眾人即略感焦躁。忽然,夜燼從深處一排封櫃旁抽出一卷薄冊,翻開時他的神色瞬間凝重:“這裡有回寫指紋的注腳。”

眾人圍攏。那是一本看似普通的貨物出入薄,但在頁麵邊緣,有用近乎隱微的針法補作的幾行注記,字間夾著一個並不顯眼的小章:是那枚印戒的鉤形花紋。旁注寫著一行短句——登記者姓名與時間:“戊午·司錄·郗行”。

“郗行?”季卿念出名字,麵色忽變。郗行並非無名,他曾是一位司錄候補,十年前因牽涉一樁文案而被降職,後來據說出走邊郡,音訊斷絕。若此人真與此刻的替身工程有關,那過去的斷裂便不再簡單。

“郗行並非在城,他早年被調外署。”墨判的嗓音低沉,“但這注記看似近期被補寫。有人在近期以郗行的名義補注,或有人在仿刻他的簽體。更關鍵的是,注尾有一道極細小的針紋——那是‘印寫鎖’的預留符,用以在刻印被置入後,自動寫入複本的回路。”

白霜雪冷眼盯著那行字:“我們需要原始簽章。若有人偽簽了郗行之名,就要問:誰有能力仿寫他的字體並在海關內部植入回路?”

陳浩把手按在那頁薄冊上,歸元之意像絲線一樣悄悄穿過紙纖維去貼合那行注格。他希望用自己體內與命針形成的那股“真名回聲”去試著探詢那注記的來由:是偽造,還是被人以舊名做了後授?紙頁在他手下微顫,一股若有若無的記憶氣息被帶出——一串短短的畫麵:一隻帶著老繭的手、一枚微暗的戒環、一盞被熄掉的油燈,以及一句輕笑:“名字,換一換便安。”

那一瞬,陳浩眼中閃過複雜:那笑並不陌生,像是某個他曾在夢裡見過的影子,但再未能辨出完整的五官。這些碎片像被風吹散的灰,觸手可得卻難以聚攏成形。

“我們得把郗行找來問話,或找出持戒人真正的指印。”方拙沉聲,“若郗行是替身工程的一環,他可能被人控製;若是被他人代簽,用他的名做幌子,那幕後更令人不安——說明替身網絡已學會以‘過去之名’做幌,借製度之力自洽。”

調查隊繼續往更深處推進,翻出更多看似無關的卷宗:船隻登記、貨物寄單、勞務契約——一切都被細密鉤織,像一張更大的網。墨判找到一張寄單的複寫底稿,複寫上有一串奇怪的編號,與北倉k2的一處小紙片上的編碼一致。順著這串數字,他們發現了一個錄入台帳,台帳裡用細針密寫著一個機構名:“執典閣·外符課”。

“執典閣?”白霜雪不可置信,“那不是學術與古物的研究所嗎?他們怎麼會牽扯到這種事?”

墨判搖頭:“學術門麵下,很多機構有雙重麵向:表麵是古籍研究,暗處或許承接著官家的特殊器具與契約活化。若‘外符課’參與,便說明有人把學術與官製結合,把替身工程打造成一個既有理論又有行政化執行力的係統——學術提供了符法,官署提供了流轉渠道。”

陳浩在一堆卷宗裡抬頭,眸中有了決定:“把這些證據帶回合議。我們需要把郗行找回來,也要把‘執典閣’那邊的往返記錄與人員名單徹底調出。更重要:要把那枚印戒的內圈指印做一份技術鑒證,看看是否能追出原始持戒人——如果印戒最近被誰持過,便能直指那人。”

季卿立刻返署,憑著合議的法令索取更深的調出權,而方拙與墨判留在海關協調調閱。臨行前,陳浩最後把手指在那一頁注記上輕觸,像在與某個無形的人做約定:“郗行,不管你在何處,你今日之事,會有人來替你問明;若你是受害者,我會把名字歸還;若你是主使,我也會把名字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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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海關時天已高,太陽把港口上閃爍的水分割成碎銀。合議帶著新證據回到落針崖,方拙把每一頁薄冊、每一處注記裝入回陣器,墨判則以宿具把“執典閣·外符課”的名錄錄入連接。短暫的休整後,合議決定分兩路行動:一隊直奔郗行最後被記錄的居所與其親屬處,力求把人找回;另一隊以季卿領頭向執典閣遞交臨查申請,並聯係學館內可疑的“外符課”成員做深化問詢。

夜裡,陳浩沒合眼。他把那枚印戒的影子在腦海裡反複回放:戒麵上的小符、內圈的微刻,以及那行“郗行”注記的字形。他的胸口那條與命針連接的線像一根警報弦,隨時提醒:有人在用過去的名字來啟動未來的計劃。不止一個名字被寫下,可能整座城市乃至整個行政鏈都在被重寫。

半夜時分,季卿回來,臉色比白日更沉。合議眾人圍攏,他放下了一張折疊得很舊的羊皮紙,紙上印著一行字:“執典閣·外符課·曾有‘郗行’借簽記於十年前之會計,後被移入邊郡檔。但此處另有記載:在三年前的某筆‘海事善後’中,有一枚印戒被暫托入閣留存,隨後以‘晉借’為名轉出,流向不明。——內線檔”。

“也就是說,”墨判把紙攤開,指尖在紙紋上劃過,“印戒有過在學館內的寄放記錄,而後被以某種理由轉出,且轉出路徑不明。我們需要從學館裡把那三年前的‘晉借’賬為起點,去追它最終進入誰手中。”

“問題是學館不會輕易放人手底下的卷宗。”方拙抿了口茶,“尤其是外符課這類,學者往往對外語帶有保護心。我們要麼以法律強製,要麼以更大的公眾證據把他們逼出來。”

陳浩握緊拳。夜深人靜時,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若真有一群人把替身做成“合法性工具”,他們不但需要機構與印戒,還需要“示範案例”——也就是出現在某個時間點的、已經合法化的替身個體,以作日後條目化的參照。九月初一那夜,他或許就是那個“示範”的一環——被用作讓製度學會“如何把名字替換並被接納”的樣本。而現在,印戒與“執典閣”的介入,則是把這種示範複製到更多人身上。

他閉上眼,聲音比夜還低:“若他們真的有這樣的野心,我們的鬥爭已不再隻是收回幾個名字。這是一場關於‘人作為物’的製度戰爭。誰能控製登記,誰便能定義何為‘人’。”

白霜雪在旁拍了拍他的肩:“我們會一點點把係統拆開。先把郗行找回,查清那枚印戒的持有人;再把執典閣裡曾參與外符課的人名單一一做出公開記錄。每一處我們拆下的齒輪,都會在城市裡激起回音,逼他們露出原形。”

天色一點點亮。合議的成員們在晨光裡分頭而去,像把刀分向未知的脈絡。陳浩站在落針崖的邊緣,望著海天連成的灰,心裡有一種新的決心在湧動:既然名字能被寫下,他便要把每一處被寫下的證據一一點亮,讓那些黑暗裡操控人命的人在光裡無處遁形。

海關的注記與印戒隻是序曲,真正的書寫者或仍藏在某個高位,笑著看著人們為名字上演生死。陳浩把拳握緊,像在對著自己的脈絡立誓:無論代價幾何,他要把名字還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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