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燈光異常明亮,白的刺眼,卻又相當之清晰,每個角落都在燈光的照耀下纖毫畢現。
治療室裡放置著一些易舟叫不出名字來的儀器。
房間中間是一個手術台,無影燈高高懸掛在上方,若生著無數眼睛的怪獸,默默注視著下方的一切。
沒有人能不害怕這些冰冷的設備和儀器,哪怕是袁海靜這樣的角色。
房門在她身後關閉,不受控製地,袁海靜的身體像篩子一樣顫抖起來。
李響看出了袁海靜的恐懼,他用儘量柔和的語氣說:“放輕鬆,咱們今天不做手術。選在治療室是因為這裡私密性更好一點,如果有異動的話,也便於我們做一些應急措施。”
他將袁海靜引導到治療室靠牆的一張折疊躺椅上。
袁海靜看著易舟的眼睛,似乎在確定他的想法。
易舟對著袁海靜點了點頭,去吧。
這是他的一個主意,管不管用尚未可知,但總歸是一個實驗性的法子。
在此之前,他就懷疑袁海靜腹中的胎兒跟普通的胎兒有所區彆,其大腦的發育程度或許並不能與普通人類的胎兒劃上等號。
這個胎兒是否具備“思維”和意識是易舟認為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而他剛好知道一個方式,可以對此進行驗證。
袁海靜躺了上去,身體有些僵硬,雙腿繃得很直,每一塊肌肉似乎都在用力。
她的眼皮突突地跳著,鼻翼翕動,充滿著不安。
有一個穿著藍白條病號服的纖瘦的女人走了上來,她的模樣淡淡的,眉頭微微皺起,看著袁海靜。
同為女人,她滿心是憐憫和心疼。
李響攬住女人的肩膀,捉住她的手握了握,柔聲說:“量力而行,如果過程中出現任何異常,不要逞強。先停止‘發’,一定要確保自己的安全。”
這個女人是杜鵑,李響的妻子。
在上個輪回中,易舟得知杜鵑的本能力是喚屬性的本能力,具體作用是能讀取人的記憶。
在易舟的設想裡,想要知道袁海靜腹中的胎兒有沒有意識思維,就讓杜鵑調取一下它的記憶即可。
這方式算是風險比較小的,但也不能說絕對安全。
隻要跟胎兒有關係,任何的風吹草動,就可能會導致世界的重置。
治療室中的所有人都懸著一口氣,誰都不輕鬆。
杜鵑走過去,坐在折疊床邊的椅子上。
她溫柔地抬起袁海靜的手臂,將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
兩個人的體溫,一冷一熱相互融合著,在互相尋找某個協調的平衡溫點。
袁海靜在顫抖,杜鵑也一樣。
杜鵑如深潭一樣寡淡的臉上隻有一抹不太穩定的笑意,大家都看得出來,這是她擠出來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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