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惶恐極了,哪怕遇到攜帶炸彈的人,都沒能讓他如此害怕。
他走到現在這一步,做得所有事,不就是為了妻子和女兒,如果連她們的麵容都難以記起,那他的一切努力還有什麼意義!
他怕極了,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睡著之後就會徹底將她們遺忘。
易舟又一次來到了絕望的邊緣。
不知道過了多久,禁閉室的門開了,是警察。他們盤問易舟如何知道何大山攜帶炸彈的。
易舟沒說真話,因為真話聽起來比謊言還要難以接受。他隻能說是他在電影裡看過私藏炸彈的鏡頭,他覺得那個人的衣服很古怪,所以猜測裡麵有炸彈。
自然,這個理由站不住腳。但是警方對易舟的背景和病曆做了全盤調查,並沒有發現什麼疑點,他也沒有過往的案底和任何不良動機,又念及他現在是一位住在津心醫院的精神病人,便沒再為難他,隻是將何大山帶走審訊。
警察走了之後,李響來了。
李響把易舟領出禁閉室,看著他憔悴的模樣,說道:“你的狀態不太好,易舟。”
易舟隻是淡淡地說:“去哪兒?還要請我喝咖啡嗎?”
李響說:“走吧,有個人想見你。”
“是誰?”
“那個你懷疑過的副院長。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見你,你最好打起精神來。如果他那邊有什麼異動,還得靠你去發現。”李響拍了拍易舟的肩膀。
他頓了頓,接著問:“不過,你挺神的。你離何大山那麼遠,你到底怎麼知道他帶著炸彈的。”
易舟搖了搖頭,不願多說一個字。
李響便沒有再問。
院領導的辦公室設在前麵門診大樓的高層,而非住院大樓。與李響一同前往的,還有幾個護工。
易舟被夾在中間,像極了被提審的犯人。
到了副院長辦公室門口,易舟突然拉住李響的白大褂衣擺,輕聲說:“炸彈的事情或許還沒完。開放日肯定是設了安檢的吧,炸彈不可能查不出來,這件事很蹊蹺。何大山很可能有同謀,而且這個同謀可能是津心醫院內部的人。另外,你得派人找一下劉正義,他很長時間沒出現了,我擔心他出事。”
李響點頭應下說:“這兩件事交給我。到了裡麵,你自己小心應付。”
“還有……”
“怎麼了?”
易舟壓低聲音說:“你真的確定副院長不是本能力者嗎?”
李響說:“據我觀察他不是。我真的看不到他的本。”
他想了想,又說:“但是萬事萬物不是絕對的。或許,我本能力的窺探範圍,並不能偵測到他的本。就比如,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顏色和聲音,但是能被人類捕捉到的隻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易舟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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