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舟問:“山裡的怪女人你知道嗎?”
“什麼女人?”
商陸這麼問,大概率就是不知道。
易舟便詳細地講了一下那個女人的情況。
商陸說:“我進村以後,還沒出去過。山裡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
他有些不敢確定,再次詢問:“你說,那女人的牙齒……很奇怪?”
易舟點頭:“是的,像月牙,或者有點獸齒的感覺,我之前沒見過類似的。”
“說起來……哦你可能沒見過何川。何川的牙也是月牙形的,我之前問過他,他還特彆驕傲,說這是山神福賜的印記。他前年成家的,前年年底就生娃了。孩子周歲的時候,擺了席,也叫我去吃席了。那孩子我看過一眼,也是月牙狀的小牙。當時他非常的驕傲,逢人就展示孩子的小牙,自己也會咧開嘴給大家看……”
阿國突然叫了一聲,冒出臥槽兩個字,眼睛瞪得溜圓,仿佛想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怎麼了阿國?”
阿國一拍大腿,說:“前幾年,王君浩混的那個圈子裡出過一件事。說是有個暴發戶二代,特彆喜歡顯擺,愛炫富。每天在朋友圈,發自己豪車啊,穿搭啊,名牌啊,曬大ogo的那種……”
“一個可能是虛榮吧,再一個,他想釣妹子。當時很多人跟他吃過飯,就說每次他出去吃飯,身邊都帶著不同的女孩。有一朋友就說,這哥們兒是個浪子,喜歡集郵。咱也不知道他們這類人到底怎麼想的,總之就是萬花叢中過……”
“他這麼混著玩著好多年,也不怎麼正經乾事兒。等差不多到年紀了吧,被家裡逼著跟他們同鄉另一個暴發戶的孩子結婚了。婚後有沒有出去亂混咱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後來他生孩子,長出來的就是月牙形狀的牙。一開始大家擔心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帶去醫院看。”
“一看之後,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易舟和商陸同時問。
“那孩子是先天梅毒!”
阿國解釋說:“這東西吧,傳染方式也就那麼幾個,孩子那麼小,肯定是母嬰傳播的。有這種牙齒形狀的,一般就是被打上梅毒終身印記了,就算治好了,好像也能通過某種途徑查出來。反正當時這事兒,給圈子裡那些玩的花的人當頭一棒,那段時間他們都乖的很,相當之謹慎。這事兒都傳到我爸那去了,他很難得地誇了我說,還好他的龜兒子隻喜歡打遊戲,不會亂搞……”
“林子裡那個怪女人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但是你說那個何川和他兒子也有,就說明他們倆可能都是先天梅毒……”
“……”易舟和商陸被這信息震驚到了。
易舟連忙問:“商陸,村裡除了何川,還有誰是這種牙呢?”
商陸表示不清楚:“我沒怎麼注意,但是應該沒彆人了吧。我隻聽何川顯擺過。”
易舟一時之間不曉得到底是“山神的福賜”離譜還是“先天梅毒”更離譜……
但是他隱隱在腦海中做了一個不好的聯想——月牙狀牙齒若代表著先天梅毒,是自打降生起就有。也就是說,何川不是傳播的起點,而是一個受害者。傳播的起點需要向上追溯,那就是……村長!
林子裡的那個野獸一樣的長相怪異的女人,也是受害者。那麼她跟何川之間會有關係嗎?或者說……她跟村長有關係嗎?她難道是村長的另一個女兒?假如她是,村裡有個一手遮天的父親,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易舟站起來說:“不想了,太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阿國腿有點麻,晃悠著身體爬起來,有點不甘:“事兒都還沒捋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