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舟目的明確,他直奔五樓,到了通往重症病房的電梯口。
他準備去往六七層探索。
按照正常的邏輯,首領很可能出在重症患者身上。畢竟,他們的能力,夠得上成為boss。
五樓人並不怎麼多,能看到的隻有護士和醫生,及個彆的病人。
易舟留意到,有個瘦弱的男人,站在電梯口那。他仿佛一尊石膏雕像,默默地望著電梯,一動也不動。
男人穿著白大褂,白襯衣,打著領帶,下身是黑褲子配黑皮鞋。
典型的醫生裝扮。
易舟走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了端倪。
這個人的衣服並不合身。
衣服整個大了一圈,穿在他身上,顯得有幾分滑稽,就如同是孩童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易舟朝著他走了過去,刻意擺出不怎麼靈光的表情,說:“醫生……你有沒有筆啊?我想借你的筆用用。”
那人回過頭看了看易舟,眼睛往他頭頂上瞄了一眼,嘴角扯出了一絲笑容。
這人的長相很普通,二三十歲的年紀沒有什麼特彆,往人群一丟可能就找不出來了。五官上沒有任何記憶點,倒是眉毛又粗又重,左側眉峰上,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截斷。像是一道暗疤。
那人掏了掏上衣口袋,拿出了一隻筆,晃了晃:“你要筆做什麼?”
易舟說:“我是大藝術家,我想畫畫。”
“哦?是嗎?好呀,筆給你,大藝術家。”
易舟接過筆,拔出筆帽,用筆在牆上進行著無意義的塗鴉。
易舟用指肚在筆帽上摸索著,上麵相當平滑,並沒有自己曾經用本能力打造的痕跡。說明這支筆並不是放在李響口袋裡的那支。男人身上的白大褂應該另有歸屬。
男人的細微動作和表情也被易舟觀察到了。易舟有種猜測——他留意自己的頭頂,很大概率是看得到自己的id,知道自己玩家的身份。
這不由讓易舟懷疑,他是玩家而非npc。
但奇怪的是,這人的頭頂上,並沒有玩家id。如果他是奪命,理論上應該會出現id。
易舟畫完畫,把筆還給男人,還附贈了一句神經兮兮的評價:“你的筆不太好,不怎麼下水。”
男人覺得有點好笑,說:“這確實。”
易舟儘量不動聲色地用餘光往他胸前看,沒有看到醫生的銘牌。
他將銘牌藏起來了嗎?
“醫生,你有沒有看見我的主治醫生。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他。”易舟問。
“誰是你的主治醫生?你想問他什麼問題?問我也一樣。”
易舟晃悠著身體,將手指抵在下巴上,繼續扮演著有點“異樣”的病人:“我的醫生叫李響。你聽說過嗎?”
男人沒有猶豫地說:“沒聽過。”
易舟揚了揚眉毛:“那你身上穿的是誰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