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舟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大家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奪命痛道:“媽的,什麼時候了,你還能笑出來,你是瘋了嗎?”
易舟說:“為什麼不能笑。黑影都鑽進你身體裡了,不就說明你是惡魔?”
奪命急了:“放你媽的屁!我是p的惡魔,我壓根不知道這個副本裡惡魔這個設定。我之前玩過的跟這次完全不一樣。以前沒有那些東西,我以為每次副本會大同小異,結果根本不是……”
易舟抬了抬手,讓他彆急。他走近奪命,拿起他受傷的手看了看。
奪命的手滿布血汙,他自己根本還來不及處理,也沒條件消毒,隻是拿白大褂衣角草草裹著,血並未完全止住。
他的小拇指失蹤了,傷口橫截麵看著相當果決,卻絕不是利器斬斷,皮肉邊緣不太規則,外皮有被撕裂的痕跡。
傷口周圍的皮膚因為受到擠壓和撕扯,變得衝脹而青紫。
易舟握著奪命的手,指間凝了點本,指肚直接貼到傷口上。
奪命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怔在原地。未曾想,指肚往上一貼,一種鑽心的疼痛席卷而來。
“啊——!”奪命呲著牙叫了起來,他的肢體下意識地想要往後縮,奈何手指被易舟鉗得死死的,根本掙脫不了一點。
空氣中立馬散出了蛋白質的焦糊香氣,還伴隨有血液燒灼的腥甜。
易舟笑了笑,鬆開了他。
奪命倍感訝異,其他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把受傷了的手舉到眼前一看,發現易舟把自己的傷口橫截麵用某種不可思議的方式高溫焊死了。
雖然很疼,但好歹算是止了血。
這側麵等於,易舟幫他處理了傷口。
易舟沒管奪命,眼睛看著黃毛自顧自地說:“黃毛是了不起的。”
阿國問:“這話怎麼說啊?”
“他相當勇敢地與奪命進行了搏鬥。我在五樓的時候,跟奪命交過手,這人手段很臟,雖然手上功夫不行,但如果他真考慮製勝,黃毛身上不會一點彩都不掛。”
奪命臉色忽晴忽陰,他完全沒搞明白,易舟這陰陽怪氣的是在誇自己還是在罵自己。
“不但如此,黃毛利用智慧,把奪命搞成了這樣,自己竟然還好好的。”
“不得不說,黃毛桑,宅男之光啊。”
“……”這下連黃毛也弄不懂了。
“而且,他有著超乎凡人的沉穩。在他親眼看見有奇異的黑色影子湧入奪命身體之後,完全沒想著跑,還在跟他周旋。”
“甚至於,奪命都跑了,他考慮到‘必須補刀’的要素,堅信得徹底把壞角色乾掉,竟然一路追著這個罪大惡極的人跑到了一層大廳。”
話說到這裡,阿國算是聽明白了,易舟這根本不是在誇獎黃毛,而是在羅列黃毛行為的疑點。
隻要足夠冷靜,不受黃毛語言的挑撥,不對奪命產生主觀上的排斥,確實能發現一些對立的矛盾。
“尋常人要是看見那些,早都嚇尿了。且不說能不能保護自己吧,反正不會緊隨其後,再跟‘惡魔’走一條路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