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了，仍在接單的司機並不是很多，軟件上一直顯示叫車中，卻遲遲沒有司機應答。
秦晚顯得有點著急。
三人正盤算呢，一輛黑車從他們身邊開過。
經過他們時，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司機摁下車窗，露出一張油膩發腮的麵龐：“兩位美女，打車嗎？捎你們一段唄。”
他的眼睛來來回回在秦晚和袁海靜身上溜達，一雙不大的眼睛就關注著二人身上的重點部位，相當之猥瑣。
這人說話隻提“美女”，好像完全把易舟當成空氣。
易舟冷冷說了句不用，揮了揮手，讓他走。
那男人非但沒走，還將車子停了下來，他仍是在對兩位女士說話：“這麼晚了，你們叫不到車的。這附近哪有車啊？你們上哪啊，我捎你們一段。”
易舟剛準備說點什麼，秦晚先開口了：“去滿福弄，多少錢？”
“嗬，我這人喜歡交朋友，就你們倆的話，不用給錢。回頭加個微信，大家聊聊天，聯絡一下感情什麼的就好。”男人捋了一下頭發，有些許頭皮屑散落在了衣領上。
易舟往前走了一步說：“我們是三個人。還有，說話的時候收收你的味兒。太衝了！”
“彆廢話了，給你三十。我記得滿福弄離這邊不遠。”秦晚懶得跟他掰扯，拉開後門，鑽進了車裡。
男人咧開嘴笑了笑，他轉頭對著易舟擠眉弄眼，極儘嘲諷：“嗬，這車你不坐，人美女想坐呢。得咧，三十就三十！”
袁海靜也進了車裡。
易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坐到副駕，轉頭問：“這車你非得坐嗎？”
秦晚說：“咱們時間緊張，我是真的不想等……一刻都等不了，我想早點過去。”
男人挪動著身子，擠進駕駛位，關上車門。
車裡飄著一股被浸染多時的煙油混合著方便麵的氣味，除此之外，隱隱還有鐵鏽味。
這些氣味混合在一起，相當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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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舟想要打開車窗透透氣，卻發現不論他怎麼摁動按鍵，車窗紋絲不動。
男人發動車子，笑嘻嘻地說：“不好意思啊，我這車目前就一個車窗好用。其他幾個車窗都不好使了。等會就到了，忍忍吧。這樣吧，我把車載熏香打開，除除味兒。”
他還真是扭動了車載熏香的開關，小燈一閃，一股薄霧飄了出來。
濃鬱的香氣稍微遮蓋了一下難聞的味道。
三人各自看向窗外，沒人說話。
那男人打了兩個噴嚏，又是咳嗽了兩聲。
他突然客氣了起來，從兜裡掏出個口罩戴上：“最近兩天，稍微有點變天，怕是要感冒了。啊呀呀，我還是戴上口罩吧，省的把感冒傳染給兩位美女。”
易舟皺了皺眉頭說：“我拜托你好好開車吧，晚上了，我們也都不想嘮嗑。”
“啊呀。”男人擺了擺手，“我也不是想跟你嘮嗑啊，肯定是想跟兩個美女聊天呐。哪個是你女朋友呀，還是說，都是呀？嘿嘿……”
要知道，他們三個人逃出醫院是有事要辦，根本不想節外生枝，因此都在努力扮演著“正常人”。
而這個司機，顯然是在有意無意地挑戰他們忍耐的底線。
秦晚腦子裡都是沈輝，壓根沒聽男人在說什麼，她怔怔地看著窗外。她闊彆七年之久的牆外世界，正快速向後移動著，一切似乎跟她記憶裡的都不一樣了。
“美女，你們是哪兒人啊？本地的還是外地來的啊？”
易舟透過後視鏡向後看了一眼，見著袁海靜伸出一根手指，在脖子下麵橫拉了一下，做了個“殺”的動作。
“兄弟，拜托你，可消停點吧。”易舟勸了一句。
說真的，易舟讓他閉嘴根本不是為袁海靜和秦晚出頭，他反倒是在保護那個司機。
他真的怕這男的再口無遮攔，徹底把袁海靜和秦晚弄煩了，她們隨隨便便一出手就給這司機骨灰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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