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條曲折而不平坦的,被夜色浸染得如墨汁般濃稠的破路上,唯一明確的光線,就是行車燈。
這場景是公路恐怖片裡常見的情形。
黑色轎車一個急刹,刹車片輪胎便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車子刹得太急,車身甚至還歪斜著向前滑動了一截。
車門“哐”得被拉開,黑車司機如同是急躁而佝僂的靈長類動物,麵容在行車燈的映照下顯得狼狽而決絕。
“操特娘的!硬茬是吧,老子還不信弄不過你們了!”他大吼一聲,扭動著身子鑽出車去。手快速而熟練地從儲物箱裡掏出個什麼東西,套在了手上。
易舟眯著眼睛辨認出來,那是個指虎。
這玩意兒經常出現在一些見不得光的打鬥中,有人會偷偷戴上金屬指虎,來增強拳頭的硬度和打擊力。
司機用的指虎顯然是升級版的,不甘於單純的弄個金屬殼子,還在外延加上了尖刺。
可想而知,這要是一拳打在普通人的要害上,不死也得落下殘疾。
司機一手用套著指虎的手拿著那把尖刀,另一隻手從駕駛位坐下麵掏出個全金屬的棒子。
他是真的想鬥鬥狠。
易舟坐在副駕駛,隔著洞開的門,看他那副狗急跳牆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說真的,如果這時候你有把槍,沒準還能反抗一下,現在這些家夥什,真的沒什麼用。”易舟說。
袁海靜下車以後,斜眼看了看男人,沒著急出手。
“阿靜,輪子。防止這人等會想開車跑。”易舟懶洋洋地說。
袁海靜嗯了一聲,悶哼一聲,吐氣發力,徒手將車抬了起來,而後伸腳一踹,把左後的輪子踹成了凹陷狀,連帶著底盤也進行了損毀。
鬆手放下後,車子直接向一邊傾斜著,輪胎再也沒辦法正常的進行支撐。
這下他就算把車發動起來,也開不動了。
袁海靜雙手摩擦,繞到車子的另一邊,進行了暴力拆除。
副駕駛和右後的車門在她手裡就跟易拉罐一樣。
不得不說,看著袁海靜相當成熟地運用力屬性的本能力,簡直是一種享受。
她的力,似乎已經是融入血液當中,沒有前搖,也不必運氣或者調動核心內的本。隨時取用,收放自如。
那司機臉色煞白煞白,他不知所措地舉著刀子和棒子,兩股顫顫。
“哈……哈哈……”他喉頭一動,突然發出了笑聲。
司機懷疑是自己的口罩出了問題,導致迷煙也進了他的腦子,使得他產生了幻覺。
也是,畢竟他很難相信,一個看上去八九十斤的小巧女孩子,能把他的車給拆了……
易舟下了車,到後麵拍了拍秦晚的臉,掐了掐她的人中。
“搞什麼……”夜風吹散了迷煙,秦晚也漸漸蘇醒過來。
她跟袁海靜一樣,腦袋昏昏沉沉,還有想要乾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