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慶雲突然跑到津心醫院做了副院長……
這個消息對外是完全封鎖的。
大家都知道有位空降的副院長,但是直到開放日之前,除了李主任和王院長,其他人都不清楚這個副院長是誰,也都沒有見過他。
事發突然,且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蔣家人根本無從調整計劃。
而且不論是何大山在開放日攜帶炸藥的事情,還是我跟爸爸……也就是劉正義在天台的對峙,都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的。
一旦發生,必然會產生相應的後果。
袁慶雲是袁家的領軍人物。袁家也是世家,實力跟蔣家不相上下。
他跟我爺爺一樣,都是千年的狐狸。
也不知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或者期間有了什麼溝通,總之,蔣家竟然破天荒地向後退了一步。
蔣家沒有如原有計劃那樣,趁亂向津心醫院中滲透,反而直接拿我祭天。
他們放棄了我。
我被抓之後,蔣家那邊原本控製我的人就再也沒出現。
不過,當時抓我進去的那個章警官,人倒是挺實在的。在蔣家完全不顧我的時候,他還幫忙給我聯係了律師。唯一就是審訊的時候稍微凶了點……
我肯定是有罪的,畢竟策劃醫院爆炸案,情節很嚴重。
雖然開放日活動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劉正義他……
當時律師預估,我應該會被判十到十五年。
結果最後在量刑的時候,結果竟然是死刑。
我有罪,但罪不至死。判死刑說實話是遠超判定標準的……
我當時猜,蔣家人是想我死。他們覺得我知道太多了,把我留在裡麵是個把柄,不如就此除掉。
這個結果可能是他們通過各種途徑加上用詭念種植滲透的綜合的結果。
在我等死的事,有人來看了我。
那個人我並不熟,我這種不在蔣家內部長大的孩子,對家裡那些彎彎繞繞的親戚關係本就不熟悉,更不用說蔣家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私生子。
我爺爺一共有十三個孩子,我父親蔣鬆在其中根本排不上號,我懷疑他都沒見過我爺爺幾次。
你見過蔣蘇。
從血緣關係上來說,她是我的堂姐,是我二伯家的孩子。
跟我這種沒有根的野草不一樣,她是二伯明媒正娶的太太所所生的,算是蔣家真正的小姐了。
二伯是屬於蔣家核心圈層的人。
來看望我的人,是蔣蘇的親生哥哥——蔣殊心。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通過了什麼渠道,總之在我被定了罪之後,他安排了一次見麵。
他並不是自己來的,他還帶了另外一個人。
那時候的我,其實已經想開了。這個世界上值得我去付出的一切都毀滅了,包括我自己的前途命運和人生。
死亡是我的歸宿也是終點,它離我越來越近,我反而在絕望中找到了一些平和。
我什麼都不怕了。
反正最差的結果,也隻是死而已。
還能怎麼樣呢,會更糟嗎?
人在沒有軟肋的時候,原來真的可以沒有弱點。
我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蔣家人,都不重要了。
他過來跟我說的第一句話,你知道是什麼嗎?
你應該猜不到的,不光你猜不到,我也猜不到。
他先是問我:“你有沒有什麼未儘的心願想要做的?”
我回答他說已經沒有了。
這是實話,在意的人都沒有了,我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