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靜的怒火有些壓製不住,罵道:“我就知道,彆管過了多少個輪回,李響這個人根本靠不住。”
易舟搖搖頭:“不是他。”
袁海靜說:“他老婆都說是他了!”
“絕對不是他。不然的話,他明知道有暴露的風險,就不會同意讓杜鵑跟我們一起做這場實驗。再不然,他提前跟杜鵑溝通好了即可,也不必冒著風險演這麼一出戲。而且,杜鵑剛才不是抽了他的記憶嗎,應該能驗出什麼。”易舟很是肯定地說。
杜鵑說:“確實不是李響,至少不是站在我們麵前的這個李響……因為他剛才也什麼都不知道,情緒上跟我們一樣的震驚。”
李響從杜鵑手中重新拿回自己的眼鏡,戴回到了臉上,又成了那個情緒不易外露的男人。
“奇怪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多了。”李響冷笑了一聲。“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易舟。這一次是我們走的最遠的一次,現在咱們都無法確定,再往前究竟會摸到什麼。”
易舟沒有說話,他在反複思考一個問題——他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很多個“易舟”,他們都是點陣上的一員。
在那個輪回中,袁海靜做流產的時候,他們麵前的這個李響正身在津心醫院裡。
那麼多出來的李響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又是站在哪一邊的?
他是繭房世界的bug,還是長期存在的?
好比說,現在,洪都醫院的產科病房裡,“另一個李響”是不是還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
“電話給我用一下。”易舟對著李響揚了揚手。
李響掏出手機,遞給易舟,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易舟直接撥給了阿國。
“喂老大。情況怎麼樣?”電話那邊傳來了阿國熟悉的聲音。
易舟長話短說講了一下前因後果:“你幫我去查一下洪都醫院的婦產科,有沒有一個長得跟李響一樣的人。”
阿國覺得玄乎:“啥玩意兒,長得跟李響一樣的人?臥槽,老大,你說這話的時候不害怕嗎……你不覺得仔細想一下汗毛就要立起來了嗎?咋地,是李響主任走穴,在隔壁醫院搞兼職嗎?”
李響湊過來,朗聲說:“查的時候要多個心眼,要記住那個人不是我。你自己的安全也要注意。”
阿國聽見李響的聲音,聲音頓了一頓,有一種在背後蛐蛐彆人被抓包的尷尬。
易舟想了想說:“可以的話還是你親自走一趟,彆假手他人。另外,要查的不光是李響,你或許可以看看,有沒有長得跟你認識的其他人類似的人。包括我……”
阿國說:“草……你這麼一說,更恐怖了。得,我下午就叫著鐵錘一起去一趟。”
掛掉電話,袁海靜說:“易舟,你的意思是,多出來的人不一定會呈現出李響的臉,也有可能會是其他人?”
李響忖度道:“這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沒想明白。洪都醫院的那個‘李響’,我們姑且猜他與我們是對立的,至少,他是打算對袁海靜和那個孩子不利。但是為什麼要用我的臉……袁海靜怎麼說也是我的病人,而且經過很多個輪回的相處,他其實是有被識破的風險的。找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特征的陌生人,不是更好嗎?”
易舟想了想說:“這個問題如果深究下去,那可就深了。咱們不要被這種看似是障礙的東西轉移了注意力。”
他雖然對大家這麼說,但心裡卻有幾個無法如實相告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