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怒不可遏：“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瘋話？你不就是易舟嗎？”
其他人一時也沒明白易舟這麼問什麼意思。
易舟不解釋，隻是換了個說法：“哦。那如果我想要你姐姐的身子，讓她為我服務呢？不光是我，還會有很多其他的男人一起共享她，你也願意幫我嗎？”
秦晚晚氣急，轉頭便想往易舟臉上甩一個巴掌。“王八蛋！”
不光秦晚晚，其他人聽到這話也倍感不適。這些話太刺耳了，完全不像是易舟能說出來的話。
易舟側身閃了過去。
袁海靜扼住秦晚晚的手腕：“易舟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用意。等等看。”
沈輝那縮小的瞳孔裡，泛起了一絲掙紮與憤恨。
但很快，所剩不多的理智就被難填的欲衝散了。
“願意……”他匍匐著到了易舟腳下，“隻要你給我吸。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可以給她下藥，迷暈她，然後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聽到這話，一直心疼著沈輝的秦晚晚愣住了。
蔣溪說：“易舟，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想證明什麼呢？一個犯了毒蟲在我犯了癮的當下，根本不能被稱作是‘人’。他哪裡還有什麼是非。”
杜鵑輕聲問：“他到底是……什麼感覺？”
李響說：“大部分人對這東西的理解是停留在‘有巨大的快感’、對身體的不可逆損傷和成癮性。”
“但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維度不太容易被關注到——生而為人，沒有人對抗得了生物本能帶來的感受。”
“人生在世，活就是活一個喜怒哀樂。疼痛也好，快感也罷，相思、虛榮、肉欲、愛上彆人的感覺，等等等等，構成了我們的感受……但很殘酷的是，你覺得種種特彆的感受，其實都是分泌的荷爾蒙、內啡肽或者多巴胺等複合激素帶來的刺激。”
“我們的感受本身就是被化合物操縱的。”
“而他們這些癮君子，通過吸食毒品，感受到那些所有極端感覺帶來的‘爽’。彆人可能窮極一生才有的體驗，他卻很容易得到了。”
蔣溪接過這個話，繼續說道：“除了李響說的‘爽’，他們要承受的還有背後的‘不爽’。那些東西會破壞人類的神經係統，正常的內分泌機製也會遭到破壞。”
“而我們人類活著，血液在流，骨頭在運作，甚至器官在彼此摩擦。這些活著的本能行為其實都是會產生疼痛的。”
“我們之所以感受不到痛苦，正是因為我們分泌的內啡肽等物質，會緩解這種疼痛。”
“當內分泌係統被破壞，他們在毒癮發作的時候，感受到的蝕骨撓心，就是身體組織帶來的真實疼痛。”
“比起那種短暫的快樂，如墜地獄的痛苦或許才是難以忍受的。”
蔣溪歎了一口氣。
易舟說：“是啊。所以，你們看，沈輝在發作的時候，隻要你能讓他緩解毒癮，他什麼都願意做。禮義廉恥，仁義道德都是狗屁，甚至連他最珍視的，比他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姐姐也可以割舍。”
“這也就是為什麼很多犯罪組織初期會用毒品對人進行控製。”
李響扶了扶眼鏡：“你把大家聚在這裡，應該彆有深意吧？”
易舟點點頭：“我需要做個實驗。沈輝是個完美的實驗對象。在他身上實驗成功的話，我們就可以在袁海靜身上試試。”
“什麼實驗？”
易舟看了看蔣溪說：“曾經，你深受蔣家詭念種植的折磨。現在，也該讓蔣家的這項能力為我們服務了。”
眾人怔住了，一時間大家似乎沒明白過來易舟的意思。
在沉默中浸泡了一會，李響率先懂了。
“你的意思是，既然杜鵑已經驗證了胎兒是具有思維的，那就可以對其進行詭念種植。將一些念頭灌輸給它。這樣的話，它或許就會儘可能地穩定下來，不會因為想要保護母親，動用本能力，不小心把世界重置了。”
易舟讚許的點點頭：“不愧是李響。”
“但這件事風險很大，我們不確定‘詭念種植’的上限在哪裡。冒險之前最好用沈輝來試試。”
“如果一個無可救藥的毒蟲能通過被種植的‘詭念’徹底擺脫毒癮，這條路或許才行得通。”
蔣溪不是很有底氣：“我不太確定‘詭念種植’能不能這麼用。蔣家人的用法，是用它植入一種概念，然後催生這個概念。但你要做的是消弭它……這……”
“試過就知道了。”易舟拍了拍蔣溪的肩膀。
秦晚晚從驚愕中稍稍回過神來，她似乎想要詢問什麼，但終於還是沒問出口。
蔣溪看著杜鵑說：“你狀況如何，還有精力嗎？”
她這麼一問，李響倒是先警惕起來了：“現在不是要專注在沈輝身上嗎？難道還有什麼是需要杜鵑做的嗎？”
杜鵑拉了拉李響的手，對蔣溪說：“我狀態不錯。消耗的本能力也恢複了一些。需要我做什麼？”
蔣溪想了想說：“這個全憑你自願……雖然我可以直接嘗試對沈輝使用詭念種植，但這東西其實是鑽了一個心理上的漏洞。”
“比如說，蔣家人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麼，最害怕的是什麼。他們利用這些信息，就可以讓詭念種植發揮最強的攻心的作用。”蔣溪說。
李響皺皺眉頭：“那還用說嗎？沈輝最在意的就是他姐姐啊。”
蔣溪又說：“這個是自然。但是如果我知道他是怎麼染上的毒癮的，或者在染上這東西的時候，心理抗拒的過程和變化，也許我的本能力的作用會發揮的更大。”
秦晚晚問：“你的這個說法我沒太聽明白。”
蔣溪說：“這樣吧，我舉個例子。在場的部分人知道，上個輪回，我對茅嶺村出來的何大山用了詭念種植，讓他對劉正義產生恨，從而決定要報仇。”
“如果按照我們普通人的邏輯，他的恨意其實很荒唐的。因為不論從哪個層麵來說，劉正義對他都隻有恩，沒有仇。劉正義救他一命，還供他上學念書。他走出了大山，成了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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