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輝玩的正開心，突然覺得屁股後麵一疼，身子不受控製向前跌去。
他的臉蹭在地上，粗糙的泥土刮得他的臉蛋生疼生疼。
“大白天的，撅個腚乾什麼！”一個稍微有些變聲的聲音響起。
這話一出，跟隨那孩子而來的其他幾個人都哄笑起來。
“哈哈哈哈啊哈！”
沈輝揉著屁股爬起來，看著那群孩子。
他們帶著戲謔的冒犯不是第一次了。沈輝都幾乎習慣了。
在兒童福利院，有幾個孩子一直沒被領養，他們慢慢長大，變壯。開始怨天尤人，不服管教。院長和其他老師拿他們也沒辦法。
他們儼然是福利院裡的小霸王。
沈輝有點害怕他們，他憋了一泡眼淚水，不敢說話。
“問你呢！啞巴啦！”為首的小霸王發話了。
沈輝說：“我……我……是在看……看……看……”
旁邊的孩子開始學他：“看……看……看……”
“看什麼啊！”
“看……看……看……”
沈輝有點口吃，那些人越是逗弄他，他心裡越著急，越著急，梗在舌頭尖的那個字就越是跳不過去。
學他的孩子越來越多，他們並不是在單純的模仿，而是在惡意誇張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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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螞蟻……蟻……”沈輝咬著牙，終於把那個句子說完了。
小霸王笑了：“呦，小結巴在看小螞蟻啊。”
其他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在哪兒呢，讓我也看看。”他說。
小霸王的語氣一反常態的友好，年幼的沈輝上當了。
他還以為是小霸王真的想跟自己玩。
沈輝單純地將排隊爬動的螞蟻指給了他們看。
“還真有螞蟻啊！”小霸王興奮地大笑起來，而後招呼了幾個半大小子，解開褲子對著螞蟻就開始呲尿。
小小的螞蟻，被帶著溫度的腥臊液體衝得到處都是。
水柱卷著螞蟻和泥土，在地上形成一道道溝壑。
“彆……彆啊！彆啊……”沈輝急得都快哭了。
小霸王一揚下巴，說：“你說一句‘大哥天下第一厲害’，我就不尿了。”
沈輝趕緊開口：“大哥天……天……天……”
旁邊的人說：“算了吧，小結巴說不出來的！”
小霸王大笑著：“說不出來就算了！尿！繼續尿！”
那群小子，不但尿螞蟻，還故意往沈輝身上呲。
可憐的螞蟻起初還在尿液上猛烈地掙紮著，但很快有幾隻就不動彈了。
它們漂在液體中一動也不動了。
沈輝難過極了，拉著嗓子哭了起來。
他不知道他是在為螞蟻難過，還是在為自己難過。
“煩死了！”
就在這時，沈輝聽見一個懶洋洋地聲音響了起來。
聲音是從那棵老槐樹上傳來的。
大夥都循著聲音往樹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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