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奸玩的好的人通常很會偽裝。內奸獲勝的條件是,要等場上其他人都掛了,再由他親手刀了主公,才能獲得勝利。”
“主公必須活到最後,如果在其他人死掉之前,主公死掉了,那他也算輸。”
“所以內奸有一種大眾的玩法就是先裝忠臣。內奸會表現得比忠臣還要忠誠,把反賊都乾掉之後,再離間主公和忠臣,迷惑主公做出錯誤的選擇,最後終結主公。”
“但有的內奸呢,也不會那麼無腦,他會平衡場上的局勢,讓人摸不透他的打法。他不會主動出手,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蟄伏或者看哪邊弱勢就幫助哪邊。”
李響聽出不對勁來了。
他冷笑了一聲,說:“你講這麼一大堆什麼意思,暗示我是內奸?懷疑我?”
易舟笑了:“那沒有,就是想起這個遊戲來,隨便跟你聊聊。”
“我看不是吧?從剛才起,你就扯出袁慶雲,然後說什麼反賊內奸的。彆陰陽怪氣的了,咱們兩個已經過了互相試探的階段了,有什麼想說的,你就直說。”李響的眼神冷了下來。
易舟長歎了一口氣說:“你看哈,每當我提到一些人的時候,比如袁慶雲或者吳柏樹,你都會輕描淡寫地弱化自己跟他們的關係。你間接地否認了對他們是主觀上的幫助,單純隻是為了達成你自己的目的。”
“因為這是實話!”李響抬高了聲音。“我跟他們能有什麼關係,對我來說純粹就是利益關係罷了!”
“那我呢?!”易舟的也抬高了聲音。
李響怔了一下。
“什麼?”
易舟一字一頓地說:“李響,那我呢?你敢拍著胸脯說一句,我對你來說不一樣,你是把我當朋友的?”
李響沉默了很久,久到易舟都覺得,他可能不會從李響那裡獲得答案的時候,李響開口了。
“是的。我是把你當朋友的。我們是‘夥伴’,不是嗎?”李響摘下眼鏡,用白大褂的衣角擦了擦鏡片,不加遮擋地讓易舟看清他的眼睛。“我承認,站在你這邊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能破局,能想辦法幫我報仇,能保護我的妻子。”
“我們的立場是一樣的,我沒有理由背叛你,這是其一。其二,從我個人角度,有沒有可能……我也是發自內心地欣賞你呢,易舟。”
“正因為試探的足夠久,無數次地,我們都在用彼此的角度去思考。這不也是一種夥伴間的情誼嗎?”
李響說著說著把自己說生氣了:“所以,告訴我,你今天唱的這是哪一出?你要不是男的我都得懷疑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莫名其妙的!”
易舟的眼神軟了下來。
甚至嘴角還稍微揚了那麼一小下,似是怕被李響發現,他又迅速地輕咳了一下,掩飾了嘴角地抽動。
“我唱這一出是因為我有一個問題我解答不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易舟說,“我腦補了一些可能性,但都有點說不通,非要強行合理的話,把你的角色設定為‘內奸’倒是能夠說得通。”
“什麼問題?”
易舟說:“上個輪回,袁慶雲來了之後,不是搞了一個典型案例嗎?那時候根據房間號我推測出來,他搞典型案例針對的就是吳柏樹。”
“當時,童夕並不在典型病例的名單中。但有一次童夕發病,袁慶雲沒跟你打招呼,私自給童夕上了ect。”
“彼時我認定了是因為童夕是珍貴的視屬性本能力者,是吳柏樹的‘眼睛’,因此袁慶雲這一招還是為了震懾吳柏樹。”
李響沉思了一下說:“這事我記得很清楚。”
“那你記不記得你當時的反應?”易舟觀察似地問。
見李響沒說話,易舟直接就說:“你跟我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表現的很激動。你說不論你的病人狀況如何,你都不太同意給病人上ect,尤其是本能力者。因為這對他們來說很痛苦,如同酷刑。”
李響點點頭:“對,我是說過這話。包括現在,我仍舊是這個理論,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我是堅決不同意給病人上ect的。彆忘了,上個輪回童夕差點死在ect上。”
易舟盯著李響問:“這個問題我老早就想問你了,但是腦子裡的事情太多它一直沉在下麵。直到這次進入沈輝的識海,我才重新想起來這個問題。”
“你倒是說啊!”
易舟深吸一口氣,問道:“既然袁慶雲還沒出現在津心醫院,你這個輪回也沒開始幫他做事,你本人又非常抵觸ect這個東西。那麼,我請問你,為什麼要給童夕做ect?”
李響的表情凝固了。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像被抽乾了似的,李響空洞地看著易舟,耳畔伴隨著易舟的質問。ect……”
他著魔了一樣把這個問題重複了一遍。
易舟說:“對啊,問你呢,為什麼啊?”
李響的表情起初是困惑,純粹的未經思索的困惑。
他擰緊了眉頭,在易舟的眼睛裡確認著:“你……彆開玩笑了……”
當李響看到易舟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相反眸子裡儘是嚴肅的時候,李響的困惑變成了更深的迷茫。
他的目光失去焦點,努力回顧著的種種,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著。
當他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猛地一顫。
那張總是帶著沉穩的臉上,清晰地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無意識地向後退了小半步,撞到了身後的辦公桌,桌上的咖啡杯晃了一下,幾滴深褐色的液體濺落到了桌麵上。
“壞……壞了……”
李響嘴唇翕動著。
易舟見李響這模樣,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抓住李響的肩頭,幫他穩住了身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啊!”
ect的……”
“是你啊……易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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