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搪瓷缸子的二大媽一看,賈張氏跟條大肥蟲子似的,在楊磊家的門框上扭來扭去。
二大媽嚇得魂都沒了!愣了一會,才把搪瓷缸子往地上一扔,大喊一聲,衝出門了。
二大媽一把抱住賈張氏的腿。
“二大媽,你放開,讓我死了算了!”
賈張氏一看二大媽來了,抱住她的腿後,總算是能喘口氣了。
但緩過勁來的賈張氏又開始耍無賴了。
賈張氏故意掙紮,二大媽抱得越緊,她掙紮得越歡。
二大媽又怕又急,被賈張氏一腳踢得腳下一滑,摔地上了。
二大媽一走,賈張氏又像條大肥蟲子似的掛在門框上了。
“哎喲……二大媽,千……千萬彆放手哇!”
剛才還一個勁兒讓二大媽放手的賈張氏,此刻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拚死拚活地央求二大媽彆撒手。
“棒梗他奶,您可千萬彆亂晃蕩了,再晃我可真抱不住了。”
二大媽從地上踉蹌起身,又重新摟緊了賈張氏的大腿。
這回賈張氏可老實了,一動不敢動。
“淮茹,快找人來,救救你婆婆,她真要上吊了!”
二大媽扯著嗓子大喊。
秦淮茹紅著臉從院子裡飛奔而來。
在二大媽的協助下,兩人好歹把婆婆賈張氏從繩套裡解救了下來。
賈張氏的脖子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
她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淮茹,趕緊打電話報警!”
“媽,報什麼警?”
秦淮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婆婆賈張氏怎麼就一根繩子吊在閻家的門框上了呢。
“報警抓楊磊!”
“抓楊磊?”秦淮茹心裡咯噔一下,有點發怵。
她常常半夜溜去楊磊家,婆婆莫不是發現什麼了吧?
秦淮茹心慌意亂,卻硬撐著故作鎮定。
楊磊給了她一瓶藥,每晚往婆婆飯裡擱一粒,就能讓她睡得死死的。
賈張氏吃了藥,晚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有一回秦淮茹趁她睡著扇了她一巴掌都沒把她扇醒……
從那以後,秦淮茹和楊磊私下見麵心裡就踏實多了。
賈東旭什麼都不用管,吃了睡,睡了吃。
棒梗還是個孩子,晚上睡得跟小豬一樣沉。
“叫他賠我五百塊!不然就讓警察把楊磊那混賬玩意兒給抓了!”
賈張氏的話連二大媽都聽不下去了。
“棒梗他奶,這話不對呀,楊磊又沒把你打傷,怎麼能叫他出錢呢?”
二大媽這是在替楊磊說話呢。
“劉家的,你家是不是從楊磊那兒撈到什麼好處了?怎麼老幫他說話呢?告訴你,再幫楊磊說話,我就找你家要錢去!”
這簡直就是蠻不講理!
二大媽後悔剛才救了賈張氏,早知道就讓她掛在門框上算了。
二大媽氣鼓鼓地回家了。
“媽,你怎麼能這麼跟二大媽說話呢?要不是她剛才救您,您就慘了!”
秦淮茹,我才是你婆婆!你以為是你救了我?我剛才就是成心想在楊磊家門口吊死的,要是真死了,他就得償命!”
賈張氏的聲音震天響,每個字都清清楚楚。
二大媽聽得明明白白,氣得要命。
二大媽在家發誓:“以後再管賈家的事,我就剁手剁腳!”
“媽,您彆說這種話。
剛才要不是二大媽救您,就出大事了。”
雖說秦淮茹有點兒吸血鬼,但比起賈家其他人來,她還算明白事理。
她趕緊勸婆婆:“哼!我才不管那麼多,淮茹你去廠裡找楊磊,他不賠我五百塊,我就報警讓他吃官司!”
賈張氏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淮茹,你聽見沒?”
“哦,聽見了,我這就去找他。”
秦淮茹回想起楊磊初來乍到她們家的情景,臉頰不由自主地泛紅。
秦淮茹天生就有那種吸引人的氣質,這一臉紅起來,哪個男人見了不心動呢?
賈張氏最擔心的就是兒媳婦被外麵的男人勾走。
見秦淮茹沒來由地臉紅,她立馬拉長了臉。
“淮茹,我找你去找楊磊是為了要錢,你臉紅什麼?”
“媽,我臉紅了?還不是因為擔心您出什麼事,急得唄!”
秦淮茹腦子轉得快,立馬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哼,最好是這樣。
淮茹,我警告你,彆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我眼睛裡可揉不得沙子。”
“媽,我在您家都快七年了,您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秦淮茹一聽這話,心裡就窩火。
她當然不會在賈張氏麵前露出軟弱的一麵。
她知道這個婆婆有多難纏,一旦軟弱,賈張氏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在四合院裡,她才裝得柔弱,這是在樹立自己的形象呢。
好讓大家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