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抱著凍得小臉通紅的小當進了包間。
包間裡燒著火盆，外麵雪花飄飄，裡麵卻是暖意如春。
楊磊常來向陽紅國營飯店，跟這兒的服務員都挺熟的。
所以，即便服務員們看到楊磊老是帶不同的女人來，也沒人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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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都從楊磊那裡撈到了不少甜頭。
沒過多久，熱騰騰的飯菜就上桌了。
楊磊還特地讓服務員給小當燉了兩個雞蛋。
秦淮茹把燉雞蛋一口一口地喂給小當吃。
小當在家裡哪有機會吃燉雞蛋。
她奶奶賈張氏重男輕女，眼裡隻有孫子棒梗，覺得棒梗才是賈家的血脈。
而小當是個女孩，賈張氏甚至動過歪腦筋。
小當剛出生那會，賈張氏就攛掇兒子賈東旭把女孩扔進便盆淹死。
賈東旭這個媽寶男還真想照做，把小當往便盆裡丟。
但當他抱起小當時，小當哭得撕心裂肺的。
賈東旭被這哭聲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把小當放回炕上，小當這才撿回一條命。
小當能活下來，也多虧了當時的拚命掙紮。
不然剛出生就被親爸賈東旭扔進便盆淹死了。
當時賈張氏見兒子不敢下手，想自己來抱。
這時秦淮茹醒了，質問婆婆賈張氏，這才救下了小當。
想到這些，秦淮茹眼眶都濕潤了。
看到楊磊還記得給小當燉雞蛋，秦淮茹心裡暖暖的。
同時，她也在琢磨，要是肚子裡的孩子是楊磊的，楊磊肯定會更疼愛這個孩子。
秦淮茹越想越開心。
小當在這個溫馨的包間裡吃了大半碗燉雞蛋，凍得發紫的小臉蛋也恢複了紅潤。
沒過多久，小當就在秦淮茹懷裡睡著了。
“把小當放這兒吧。”
楊磊搬了張椅子過來，順手從自己隨身帶著的某個地方掏出一張野狼皮墊在上麵，小心翼翼地把小當放好。
這野狼皮墊子，暖和得很。
秦淮茹壓根沒在意那張野狼皮是從哪冒出來的，還當是紅星國營飯店弄的呢。
其實，那是崔大可送的。
崔大可這人吧，挺會拍馬屁，就是貪心太重，楊磊可不會讓他得逞。
“淮茹，趕緊趁熱吃，多吃點，也讓我閨女補補。”
楊磊拿起筷子，給秦淮茹碗裡夾了塊牛肉。
“楊磊，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肚子裡的是閨女呢？”
秦淮茹有點不樂意了，她一直覺得懷的是兒子，可不是閨女。
楊磊笑著沒吭聲，心裡卻在琢磨，要是秦淮茹真生了個兒子，那槐花豈不是沒戲唱了？
“淮茹，在我眼裡，兒子閨女都一樣。”
楊磊說的是心裡話。
“嘁！男人的話能信才有鬼，誰信誰就是笨蛋！”
秦淮茹想起賈東旭抱起剛出生的小當就要往便盆裡扔的事，心裡直發涼。
楊磊也沒解釋，隻是笑了笑。
他在想，秦淮茹第一個生，於莉第二個，婁曉娥第三個。
“陳雪茹怎麼還沒動靜呢？這事挺邪門。”
楊磊居然還在琢磨陳雪茹為什麼沒懷孕。
他對她們幾個都挺上心，陳雪茹也沒被冷落。
“楊磊，你怎麼不吃呢？在想什麼呢？”
秦淮茹已經吃得飽飽的，打了好幾個嗝。
她見楊磊隻喝了點酒，菜幾乎沒動，就關切地問。
其實，楊磊在軋鋼廠下班前，曹傳福已經請淮揚菜大廚給他擺了一桌豐盛的宴席。
楊磊吃了那麼一頓，哪還會餓。
再說了，向陽紅國營飯店的水平哪能和專業的淮揚菜大廚比？
楊磊已經吃了頓好的，自然不想再吃這種國營飯店的菜。
再說，今天做菜的還是原來南家菜館的老廚師，換個人來，頂多也就是個二把刀。
“淮茹，看你吃得開心我也高興。
吃飽了嗎？吃飽咱就回家。”
楊磊笑著說。
秦淮茹卻直搖頭：“楊磊，我不想回家。”
“不想回家？難道想在這兒住一晚？那可不行，飯店馬上就要關門了。”
楊磊皺了皺眉，這可是國營飯店，和那些私人的小飯館可不一樣。
就算他和這兒關係不錯，人家到了下班時間也得關門。
要是換了彆人，向陽紅飯店的服務員早就拿著掃帚趕人了。
楊磊當然清楚，這年月哪有什麼服務意識。
飯店裡掛著的牌子上寫著“禁止無故毆打顧客”，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楊磊，就是去天橋底下的橋洞裡睡一晚也行，我就是不想回那個賈家。”
秦淮茹嘟著嘴，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回賈家。
一想到婆婆賈張氏那張臉，她就覺得惡心。
更讓她生氣的是，賈張氏居然把她的侄子張茂生給叫來了。
秦淮茹隻在和賈東旭成親那日見過張茂生一回。
那時候，她就覺得張茂生這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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