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語言能力退化得厲害，現在就這倆詞兒。
“東旭，你就知道吃吃吃！你媳婦都跟人跑了，你還能吃得下去？”
賈張氏對著躺在炕上的兒子一頓臭罵，可賈東旭壓根兒沒往心裡去，光顧著喊餓了。
賈張氏也沒轍了，家裡能吃的東西早被她和棒梗造光了。
看著空空的麵袋，隻能去後院找劉大海借點糧食。
“東旭媽，我們家也不富裕，你不如去前院老閻家借點吧。”
劉大海直接把這事往外推，推給了閻本貴。
“劉大海，你不借糧食就直說！前院那閻家什麼情況，你心裡沒點數？”
賈張氏瞪著倆眼珠子，目光跟釘子似的往劉大海身上紮。
劉大海被她看得心裡有點發毛。
“東旭媽，要不你找後院的楊磊試試？”
劉大海這隻老狐狸，這話說得確實在理。
賈張氏一琢磨，覺得他說的對。
在這南鑼鼓巷95號四合院裡，後院的楊磊最有能耐。
現如今，說有錢也買不到什麼好東西，還可能惹麻煩。
但楊磊不同，他是紅星軋鋼廠的總務頭頭，手裡握著硬貨，這年月，有東西就是硬道理！
賈張氏這人吧，臉皮比城牆還厚，心裡的小九九打得啪啪響，想著自己去找楊磊那是白搭，得讓兒媳婦秦淮茹出麵。
她瞧出秦淮茹老是半夜溜出去，天亮了才回，以前還以為易中海那老頭子給她送溫暖呢，現在看來，這半夜三更的出去，跟後院的楊磊準脫不了乾係。
賈張氏試著問了秦淮茹兩次，都被她給巧妙應付過去了。
秦淮茹跟賈張氏說，她起得晚是因為要去遠地兒買糧食。
這話聽起來挺靠譜，畢竟賈家四口人，秦淮茹是農村來的，隻有一個孩子能吃城裡的供應糧，小當就沒這口福。
現在賈東旭飯量大得驚人，秦淮茹壓力山大，一個人掙錢得養活一大家子，國家分的那點糧食哪夠。
她說要去遠點的地方買糧食，這理由挺合理。
賈東旭吃飯不挑，什麼地瓜、紅薯、玉米麵、混合麵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這也算是減輕了點負擔。
賈張氏也就沒再瞎琢磨。
可劉海中那幾句閒話讓賈張氏心裡起了疑，她覺得兒媳婦秦淮茹和後院的楊磊可能有點兒貓膩。
“知道了。”賈張氏心裡明白，想從劉海中那兒撈糧食那是做夢，她打算讓秦淮茹去找楊磊想辦法。
但她想先詐詐秦淮茹。
問題是，秦淮茹人影都不見了！
“不行，我得去醫院瞧瞧她！”賈張氏問了一圈，都說秦淮茹住院了。
聽到這話，她氣不打一處來，但也隻能憋著氣去醫院找她。
生了個閨女就住進醫院，賈張氏帶著一肚子氣到醫院，結果在婦產科找了個遍也沒見到秦淮茹。
她又氣又失望，打算回去找閻本埠貴和劉海中幫忙找人。
“姑媽，我餓！”突然一隻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賈張氏沒聽清喊她什麼，嫌棄地一甩手。
“滾一邊去！我自己都快餓死了！”
“姑媽，是我，富貴！”
“富貴？”
賈張氏愣了一下，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走丟的侄子張富貴嘛！
賈張氏對這個娘家大侄子張富貴挺不錯的。
她也沒嫌棄張富貴臟，直接把他拉到身邊，焦急地問：
“姑媽，我東旭表弟的媳婦秦淮茹跟彆的男人勾搭上了，他們乾那見不得人的事呢！”
張富貴壓根兒不認識楊磊。
那天他就是在南鑼鼓巷看見秦淮茹坐上了楊磊的自行車。
然後張富貴就跟了上去。
可兩條腿哪追得上兩個輪子？
張富貴追了一會，悲哀地發現自個兒迷路了！
京城的路複雜著呢，每條街都長得差不多。
張富貴從鄉下來的，哪分得清！
他琢磨著找路人打聽一下，卻又把姑媽賈張氏的家址忘得一乾二淨。
結果，他就像迷失了方向的蝴蝶，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逛。
天色漸暗時，張富貴莫名其妙地走到了正陽門。
在那兒，他恰好看見楊磊騎著車帶著秦淮茹。
張富貴連忙追了上去。
但那會楊磊正帶著秦淮茹回他剛從片兒爺那裡購得的大宅邸呢。
兩人一閃身就進去了。
張富貴能上哪兒找他們去？
所以，這些天來，張富貴隻能在街頭乞討度日，勉強糊口。
可這年頭，乞丐簡直比大熊貓還稀有。
即便是逃難的人，也不敢隨便進京城行乞。
京城街麵上到處都是戴著紅袖章的人，見到乞丐就抓。
張富貴餓極了，隻能翻垃圾桶找吃的，但這年頭要從垃圾桶裡找到能吃的，難度可想而知。
這個時代，糧食短缺，大家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地上的米粒都會被人撿起來吃掉，哪怕沾了點灰，也沒人嫌棄。
晚上困極了，張富貴隻能蜷縮在橋洞裡睡覺。
這幾天，張富貴可真是吃儘了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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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裡想的還是表弟賈東旭的老婆秦淮茹。
秦淮茹膚白貌美，天生帶著一股勾人的勁兒，把張富貴迷得神魂顛倒。
他覺得隻要能跟秦淮茹親近一回，少活十年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