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玲玲當然明白楊隊長的用意,但她也隻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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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馮安泰便來到了公司,將股權過戶手續辦好。
然後,馮安泰就往醫院走了。
在糾結了很久之後,馮安然還是決定見一見自己的生父。
馮安泰停在了病房的門前,隔著一扇窗戶,他看見了二根氣管上還掛著一根管子。
他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抽煙。
“老板,這裡不允許抽煙,樓梯上有吸煙區域。”
一名小護士迎了上來,對著馮安泰說道。
“抱歉,我馬上熄滅。”
將手中的香煙捏碎,馮安泰大著膽子打開了病房的門。
有一段時間,他也想過逃跑,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本來就病得不輕的二栓再一次見到了自己的孩子,此刻整個人瘦的跟個皮包骨似的,連臉頰都凹陷下去了。
完全是依靠著營養液,還有白蛋白維持生命。
馮安泰走上床,望向二栓的方向。
“爸爸,你會不會後悔?”
“哇!”
二栓“嗚嗚”叫了兩聲,死命的點了點頭。
他的眼中流出了一絲渾濁的眼淚。
馮安泰就在二栓的腳邊的床邊坐下。
“我討厭你,直到現在,我都很討厭你。”
“我恨你對我的冷漠,我知道你的眼裡,隻有他們兩個。”
“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她一直都很疼愛我,但是現在,她走了,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有彆的家人了,隻有她一個人。”
“我不是她的孩子,她把我當成了一根刺,雖然我的身世有些不光彩,但是我畢竟是你的孩子。”
“還好,祖母臨死之前,把我交給了楊磊叔叔照顧,是他養了我,讓我不至於無家可歸。”
“我現在有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也有了自己的事業,但這些都不是你的親生父親,而是你的。”
“你不覺得內疚?”
“你現在想到的是我的孩子,但是你知道麼?”
“你的生意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叔叔對我也很好,我現在的身家已經比你高多了,而且那本書和公司的股票也和你沒關係。”
“我這次過來,是為了舅舅,不是做賊心虛!”
馮安泰像是沒有看見二栓似的,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是我們的父親,你的後事我來處理,但是你的錢我一毛都不要,我會把你的東西拿去捐助彆人。”
房間裡一片死寂。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街道上的燈光也漸漸亮了起來。
馮安泰這才從地上爬起來。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有空的話我會去拜訪你的。”
馮安泰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不知道是不是解開了心中的一個疙瘩,馮安泰走起路來都像是飄了起來。
由於沒有回頭,所以他沒有看見二栓含著淚的懊悔,也沒有看見二栓拚命地抬起手臂要去抓他。
也沒有聽到身後護士們的竊竊私語。
他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孝心,但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不出數天,二栓與世長辭。
馮安泰給二栓安排了一個體麵的葬禮。
蔡全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擊的太厲害了,他的那些舊識一個接一個的離去。
他留給楊磊一封信。
上麵寫著一句話。
主人,我要離開了,不要再來看我了。
蔡全無年事已高,身體虛弱,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楊磊也許能想到這一點,但是他還是尊重蔡全無。
楊磊想,蔡全無最有可能到自己的家鄉,那裡埋葬著他的妻子。
蔡全無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估計是回去陪伴自己的妻子了。
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還能上哪兒去?
“媽咪,爹地討厭我嗎?”
宋誌高一臉嚴肅地望著宋玲玲。
“放心吧,我很喜歡你。”宋玲玲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
“我們家不是普通人家,我爸家裡有幾個子女,各方麵都很忙,沒辦法跟彆的父親一樣,跟他們一起玩。”
宋誌高連連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
宋玲玲在公司的所有作品中,都有她的身影,這些年來,每個人的積蓄都超過了十位數。
她也算是個有錢人了。
現在是2008年,奧林匹克之年。
而今年,則是一家影視公司公開發行的日子。
但就在今年,徐慧珍突然去世。
楊磊親手將她埋在楊家墓地裡,緊挨著為他保留的那塊墓地。
楊磊現在對什麼都看得很開,他今年七十多歲了。
陳雪茹也變成了一個身材矮小,身材瘦小的老太太。
馮小美一頭秀發一斤一斤的往下掉,天天就是一頂大簷帽。
血液透析使她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