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帶著酒味的嗆人酒水,直接就朝著小姑娘的臉吐了過去。
小姑娘強忍著嘔吐的衝動,瞪了中年男子一眼,男子伸手勾起了少女的下巴,笑眯眯地說道:“小姑娘,你可真漂亮。”
少女驚恐地向後退了幾步,卻被那名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了臉頰,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要不,你跟我回家,給我當侍女?”
小姑娘雖然不知道“通房丫鬟”是什麼意思,但對這位客人的張紅腫起來的臉,卻是有一種天生的反感,她感覺到自己的下顎被人掐了一下,然後猛地低下頭,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中年男子慘叫一聲,手一,女孩抱著籃子轉身就走。
結果沒走多遠,就被一個人給踢倒在地。
那人一把抓住小姑娘的頭發,一臉凶狠地扇了她一耳光:“臭小子,你還想咬我?我要殺了你!”
“不要!”少女一口唾沫噴在了他的臉上。
那名男子一把少女壓在地上,怒道:“還想耍我,我給你解解悶!”說著,他拿起地上的冰塊,就要塞進她的衣服裡麵。
小姑娘張惶地哭喊著,用腳去踢那個男人,可她的力氣根本不夠大,根本無法從男人的手上逃脫,衣服還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那幾個中年人的幾個朋友,正在一家客棧的屋頂上,捂著自己的厚皮大衣,嘻嘻哈哈地看著這一幕。
“劉莽,把她放了!”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華服的男人從裡麵走了出來,對著他低聲喝道。
中年客人一怔,轉頭看去,卻見那身穿華服的青年,連忙少女扔到一旁,賠著笑臉說道:“楊大人,我隻是在逗弄一個孩子而已。”
那名穿著錦衣的男人來到小姑娘身前,伸手幫她攏了攏有些淩亂的發絲,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然後蹲下身子,她扶了起來,皺眉說道:“把你的上衣脫掉。”
劉莽遲疑了一下,“楊大人,這……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脫!”他的語氣很輕,但語氣中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劉莽怨毒地看了小姑娘一眼,無奈之下,隻好脫掉了自己的裘衣。
錦衣青年拿起裘衣,女童裹得嚴嚴實實,柔聲道:“為何獨自一人流落街頭,父母何在?”
小姑娘年紀雖輕,卻能察覺到錦衣青年並沒有什麼歹心,而且還能她從那凶徒的手中解救出去,於是小聲說道:“我沒有父母,我在外祖母那裡。外婆生病,由我代替她在街上做糕餅。”
錦衣青年說道:“天色已晚,你也該回去了。”
小姑娘搖搖頭,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不,我得去買點草藥。”
錦衣青年歎息一聲,自袖中取出一塊銀兩:“這是你祖母的藥錢。”
小姑娘急了,“我沒有那麼多奶油蛋糕!”
那人微笑著碎銀收入竹簍,拾起一片碎掉的白色糕點,擦乾淨表麵的雪,送到嘴邊,說道:“我不餓,一片餅足矣。”
小姑娘著急了,“這,這也太多了吧,一塊糕點隻要兩個銅板。”
錦衣青年手中的籃子往小姑娘手中一推,“乖,快回家,先治好外婆再說。”
“叔叔,你真是個好孩子!”
錦衣青年摟著她,微微一笑:“難道我就是一個善良的人?我也就是有點錢,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方檀,快開車!”他揚聲喊道。
一架馬車緩緩行來,停在了他們麵前,錦衣大漢對車夫說道:“你們趕緊把她弄來,然後把這小丫頭給我弄回來。”
“謝謝叔叔,我可以自己走路。”
那錦衣青年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溫言道:“我也生了一位跟你一樣漂亮的女兒。不過,她從小就被我的一個親戚收養了,轉眼就是十年過去了。”
那車夫扶著她上了車,向他道:“主人,你要怎樣才能回家?”
錦衣青年笑著說道:“踏雪尋梅,最是愜意,幾步便到。”
劉莽也是一臉的為難之色,“楊先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錦衣青年揮了揮手,抬腳往前走,一邊往前走一邊哼著:“棄我一春,天下寥落爾安還?有緣相見,有緣無份!”
馬車內,少女看著華服青年唱著小曲,看著他消失在茫茫大雪中,這一幕已經銘刻在了她稚嫩的靈魂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