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是不是很累？”小四上前一步，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手帕，恭敬地交給了那名玄女尼，又開始按|摩她的後背，拿出了她在“絕金油”麵前展現出來的拿手絕活。
“阿彌陀佛，幾位年輕的大師，你們是在等誰嗎？”
按理來說，她已經是仙人了，知道了洞府的秘密，所以在空色寺裡，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的感知，比如“天眼通”、“天耳通”。
但那個穿著玄的老尼，就像是一直活在自己的夢中，唯一讓她在意的，就是這隻胖大的黑貓。
“師父，他們來向你投訴了！”不等慧止女尼開口，小四就先開口了。
“告狀?”玄女尼一愣：“小鼎，你這是闖禍了嗎？”
“不關我的事。”
藏經閣前，正在曬著太陽的肥貓，被小四這麼一叫，頓時瞪大了眼睛，耳朵都豎了起來。
卻見葉平開口道：“慧安師妹被它撓了一下，本是一副好皮囊，結果一眨眼，山峰崩塌，一片狼藉，連蚊子都不敢來咬了。正好有兩個執法堂的學長在，他們看慧安師妹不爽，想要為她出頭，卻被大師兄三兩下就給揍了一頓。”
“喵嗚——”胖貓被氣壞了，爪子在石板上摩擦，發出“劈啪”的聲音，火花四射。
那老尼嚇了一跳，問道：“小黿是如何受傷的？”
小四站在玄女尼的背後，高聲道：“我是和尚，不會騙人的。師父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問問其他的師兄師姐們。”
慧止忙道：“我不明白，他說的是真的，不過……”
她正想跟那玄衣老尼解釋清楚，小四卻打斷了她的話，抬頭望天，歎了口氣：“不好了，不好了！”
慧止見小四插嘴，也不動怒，詫異問道：“小師弟，你這話從何說起？”
沒有什麼能比慧安的臉色更難看的了，但是小四很清楚，玄衣老僧是個不問世事的人，說句不問世事的話，就是打掃清淨寺。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沒有效果。若是想要激怒她，尋常手段是行不通的。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兩名僧人被打得落花流水，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戒律院的老僧。再由老僧率領一眾大小僧眾藏經閣團團圍住，到處搜捕大師兄。”
他苦笑一聲：“我大哥是個聰明人，但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自殺，然後被戒律院的僧人剝了皮，曬了貓肉，抽了貓筋，捏碎了貓骨頭，嗯，我給你弄了兩個綠色的貓眼，你把它挖出來，清洗一下，應該能賺不少錢。”
他話音未落，大師兄已經“哧溜”一聲躲到了玄老道人的衣襟裡，再也不敢露麵了，一雙眼睛都發青了。
這些女尼們隻知道吃飯、念經、練功，對世事毫無所知，聽到小四的胡說八道，都是大驚失色，口中念念有詞。
“沒有，和尚悲為懷。我想，戒律院的幾位前輩都是德高望重之輩，應該不會下此毒手。”
小四歎了口氣：“你這小女娃，還跟個孩子似的？這位絕金師太，到底是如何死亡的？她活著的時候，好歹也是德高望重的無色庵住持，而大師兄，卻是一隻勇敢的小貓！我猜堅愚和堅聰逃到了戒律寺，也不會說他們如何橫行霸道，如何如何愚蠢，如何如何欺淩彆人，他們都會說大師兄是一隻活了數千年的老貓。之後，戒律寺的老僧便會殺入藏經閣，合力斬妖除，斬了大師兄，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年長的尼姑連忙說道：“我們都可以向那位‘貓哥’證明，我們會向戒律院的長老們彙報這件事的。”
“有沒有搞錯？這兩位僧人正是來自於戒律院。如果他們能分清是非，主持公道，就不會無緣無故慧止帶到戒律院問話了。”
慧止悲聲道：“都怪我，害得各位，害得貓大哥受此牽連。我這就去懲戒院請罪，接受長老們的審判。”
尼齊齊叫道：“不許，不許不許！慧止師姐，你隻是替師父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有什麼罪過？”
小四看了一眼那玄老尼，覺得時機已到，於是挺起胸膛，正氣凜然道：“罷了，我若不下地獄，又有何人能下？師父，你和幾位師妹還有大師兄，速速從空色庵暫且退下。我雖然沒有什麼骨氣，但還是去了一趟戒律院，和他們講道理。大不了，這件事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吧！”
這句話讓眾女尼都是心中一暖，小四轉身對著那玄衣老尼行了一禮，聲音有些顫抖，說道：“師父，弟子此行福禍難料，還請師父照顧好自己，不要把我放在心上。我這幾日隨你誦讀佛經，參悟出了許多出家人該有的東西，隻恨日後無法日日聆聽你的教導。“朝聞道，夕死矣，永彆了，師父，再見了。”再見了，年輕漂亮的女法師們。”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玄衣老僧頷首說道：“貧尼很高興，小鼎有如此俠之心。貧尼替她受了點委屈。不用怕，我教規院內的幾位師侄都是出家人，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