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光是顧寒宴,連楚靈雅都驚了。
能夠讓顧承硯道歉!
這簡直比天上下紅雨還要稀罕。
顧寒宴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奇奇怪怪的,拿了醫生開得藥就帶著夭夭離開。
“靈雅姐,謝謝你今晚請我和夭夭吃飯。”
楚靈雅麵對顧寒宴,麵上還能維持著笑意,等到男人的身影離開,女人嘴角的弧度立馬拉下。
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了顧承硯的臉上。
女人手指尖都在顫抖,眼眶瞬間紅了:
“你晚上是不是安排人解決顧寒宴?”
彆人不了解他,可楚靈雅很清楚。
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偏執得很。
這個世界上隻有兩件事能夠讓他發瘋,一件是失蹤多年的弟弟,一件是她想要的東西。
原本楚靈雅以為顧承硯的病情得到了控製,已經好了很多,但她萬萬沒想到,顧承硯因為一句自己喜歡夭夭,就想著解決顧寒宴。
太可怕了!
顧承硯偏過頭,臉上的巴掌印鮮明。
保持這個動作在原地維持了很久。
顧承硯抹了下嘴角,嘴角勾起抹近乎殘忍的笑容。
“雅雅,我要找到小弟了,我就快找到他了!”
可下一秒,男人又有些猙獰地抓著自己的頭發,狠狠地連番扇著他的臉:
“可我差點害死他!我就是渾蛋!我就是罪魁禍首!”
這些年,顧承硯隻要一想到是因為自己的原因,不小心讓仇家帶走了小弟,他就陷入深深的自責。
父母的冷漠,顧家人無聲地責怪,已經將他逼瘋了。
找到小弟已經成了他的執念。
三年前,楚靈雅的出現讓他的病情有所緩解,隻有和她在一起,才能緩解他失眠的症狀。
楚靈雅心疼又害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深吸一口氣上前圈抱住了顧承硯的身子。
用她最大的力氣抱住他,纖細的手拉下顧承硯的胳膊,竭力阻攔他自殘的行為。
兩顆心貼得很近,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她知道他病了。
他的心病了。
他做這些隻是害怕她也會離開他,哪怕楚靈雅每天都在和他表達愛意,可顧承硯已經被顧家人逼瘋了。
他隻能用最極端的方式得到一切。
彆人都怕他,罵他,可楚靈雅知道,他隻不過是太害怕了。
就像今天發生的事情,顧承硯知道自己差點念成大禍,他又害怕了。
害怕顧寒宴會離開他,害怕顧家人會再次用那樣厭惡的眼神看著他。
高大的身軀壓在楚靈雅的身上,女人被壓得隻能靠在牆麵上借力才能站穩。
商界叱吒風雲的顧承硯此刻哭得跟個孩子一樣,埋在楚靈雅的脖頸處,淚水豆大地滴落,在女人的鎖骨處盈出一小灘水窪。
“乘硯,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纖細的手指穿過男人後腦勺的發絲,輕輕地撫摸著她後脖頸的那顆痣,描摹著它的形狀。
“我會讓你和顧寒宴好好相處,讓他一點點接受你,你不要怕。”
“你一直都是個好哥哥,好男友,你能讓我接受你,那你也能讓顧家人再次接納你,對不對?”
顧承硯身子輕顫,又收攏了楚靈雅的雙肩,無措道:
“可是,顧寒宴他知道我想要買走夭夭,他……他聽出了我的聲音。”
楚靈雅見他肯說話,心裡鬆了口氣,笑道:
“那你不買走不就好了?對夭夭好一點,寒宴會知道你沒有惡意,隻是喜歡夭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