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溫淩以為這個瘋子真的會殺了自己的時候,路杳杳卻驀然鬆開了手,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安排車禍陷害我都隻舍得擦傷了一下手臂,溫淩,你和徐靜接下來那場舞蹈比賽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你想乾什麼?”溫淩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砰——”
腦袋砸碎玻璃的聲音,血水順著白皙的臉孔流下,溫淩頭暈目眩。
瘋子!路杳杳真的是個瘋子!
“這裡監控拍不到吧?不然你也不能明目張膽露出那副醜惡的麵孔。”
她的手碰上溫淩脖子上的紅痕,“特意溜出來單獨勸我,回去之後肯定要帶著傷告狀的吧,姐姐這麼努力,做妹妹的怎麼能不成全你呢?”
溫淩眼中浮現真實的害怕。
“路杳杳,你不怕爸媽真的跟你斷絕關係嗎?”
“現在有差嗎?”
“啊——”哀嚎響徹夜空。
她的腿斷了。
“痛!好痛!啊啊啊啊路杳杳,我跟你勢不兩立!”
等路家人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腿扭曲,腦袋冒血暈倒在地上的溫淩,還有囂張的揚長而去的路杳杳的車。
溫裕和差點被這血腥一幕氣暈過去。
路國威則帶著兩個兒子手忙腳亂地將溫淩送醫。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
疾馳而去的路杳杳雖然廢了溫淩,眼中的冰淩卻並未消散。
從溫裕和手中拿到房子已是千難萬難,等到真的過戶給溫淩,她還不知道會做什麼惡心事。
就算她可以放棄房子,卻絕不能容忍它真的落入溫淩之手。
可與路國威交易,談判是需要籌碼的。
她從18歲離家那一年,路家就沒有給過她一分錢,她靠自己養活自己,手裡那點存款和路家比就是九牛一毛。
談感情,父女母女親緣,比不上溫淩的一句撒嬌。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已經被逼至絕境。
但讓她嫁給傅景策,用後半輩子跟這群爛人糾纏,她也覺得心有不甘。
外婆的愛應當是祝福,而非束縛。
等她胡思亂想地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連夜開了四個小時的車抵達A城外婆家的小院。
這座院子建在山腳下,麵積不大,原是外公家的老宅,但因為外婆喜歡江南美景,後來他便在地基之上重新建了這棟仿古小院。
後來兩老退休更是直接長居於此,直至相繼去世。
對於外公外婆而言,這裡是他們的定情之地。對於曾經跟著外婆居住幾年的路杳杳而言,這裡更像她的家。
現在時間已到淩晨三點,小院地理位置僻靜,周圍隻有這一棟建築。
她站在院子門口,眼中情緒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