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圈是賓客,第二層是路杳杳和陸時野,以及一圈花車蛋糕,路家人被圍在最內層,堵得死死的,連裝暈都逃不了。
他們全部被迫直麵周圍那些或嘲諷或奚落的目光。
由於站的位置太詭異,路國威看一眼那些已經熄滅燭火的蛋糕,隻覺得這一遭不是在慶生,而是在給他上墳。
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一個23歲。
路杳杳卻沒有像之前一樣閉眼在心中許願,而是雙手合十,眼睛直直盯著自己的父母,直接說道:“最後一個願望,我希望現在親手拆開我媽送我的禮物。”
溫裕和陡然抬眼,她看著女兒那樣疏離冷漠的眼神,突然意識到,她是在恨他們。
她們之間,不像親人,而是互相防備的敵人。
溫淩扶住搖搖欲墜的溫裕和,狀似擔憂道:“妹妹今天做事這麼絕,是想和家裡斷絕關係嗎?”
溫裕和猛地握住手。
不行,不能把手鐲給她。
失去了最後一點牽係,她還能拿什麼留住她的女兒。
見溫裕和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的樣子,賓客們也都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啊?難道溫裕和沒給自己女兒準備生日禮物嗎?”
“不會吧,路家也不缺這一點啊。”
“那難說,母女倆聽說關係一般,你看今晚說是給二女兒慶生,最後偏心的還不是大女兒。”
溫裕和緊繃著臉,“杳杳的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就去拿。”
她可以先把彌補淩淩受傷受到的委屈而準備的那套首飾挪出來給杳杳。
順便趁機去告訴管家把那隻玉鐲收起來。
從樓上下來起她就一直被周宇盯著,完全沒有機會去跟管家通氣。
“不用了。”陸時野笑了下,“路夫人的禮物已經有人帶來了。”
路家的管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夫人將一個首飾盒給他保管起,他就莫名其妙被人帶到一個房間乾坐著,對宴會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這會也是有人告訴他夫人要把禮物送給二小姐了,讓他去送禮盒他才被放出來。
都來不及問那些看押他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頂著大家的目光,他覺得有點詭異,但想一想,夫人本來就是說宴會結束要當眾送給杳杳小姐的,應該就是現在吧。
所以他很坦然地走到路杳杳麵前,笑著將盒子遞給了她,“小姐,這是夫人為您準備的禮物。”
路家人覺得不可思議,所以她從一開始就要求將鐲子交給作為第三方的管家,就是早算到了這一步?
中途這麼多事情,如果鐲子留在溫裕和手中,可能不定哪個環節她就反悔藏起來,甚至激動下意外摔碎了。
可是管家是他們信任的人,交給他他們也覺得還在自己掌控之中,不會有多餘的防備。
然而路杳杳直接來了招釜底抽薪。
控製了管家,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到禮物。
這樣以後無論路家再無恥,再多說法,也不可能把當眾給女兒的禮物再討回去。
“不行!”眼看著盒子要交到路杳杳手中,溫裕和緊張地走過來,“管家把禮物拿錯了,我準備的不是這份。”
路杳杳卻已經手快地打開了盒子。
手鐲暴露在眾人視野中,其實玉色不算頂級,但路杳杳開口解釋道:“沒有錯,這是我外婆的遺物,她曾經讓我母親轉交給我,這是之前我和路夫人就約定好的禮物。”
有紀念意義啊,那難怪了。
大家恍然大悟。
不過這句“路夫人”倒是值得斟酌。
很多人的表情變得意味深長。
看來路家飛不飛得起來,還有待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