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一出,路杳杳是被來人翻天覆地的態度震驚了。
而陸時野,原本因為那句自來熟的時野哥而皺起的眉頭,又逐漸緩平。
“薑蘊?”
他語氣中帶著肯定,但是眼神卻是全然的陌生。
不好容易勸說自己放下的薑蘊感覺心口又中了一箭。
好家夥,他是真不認得她啊。
女孩垂頭喪氣地點點頭,“嗯,時野哥,我是薑蘊,薑曼青的侄女。”
“你來乾什麼?”
薑蘊腳尖磨著地麵,腦袋垂得快靠近胸口了,偷偷瞄了眼對她的出現渾不在意的路杳杳,小小聲道:“我是來找嫂子道歉的。”
話都說出口了,她閉了閉眼,突然彎下腰鄭重地鞠了個躬。
“對不起嫂子,我和時野哥沒有什麼娃娃親,那都是我自以為是的。之前突然上門,隨意揣測你,態度惡劣的跟你說話是我不對,對不起!”
這道歉道的擲地有聲,路杳杳都覺得快聽見回音了。
她望向陸時野。
而陸時野這會也慢慢地記起了薑蘊這個人。
因為小時候薑曼青的照顧,陸時野長大後也會偶爾上門探望,不過因為一些原因,頻次不是很高。
但薑蘊作為薑曼青的侄女,很受疼愛,也常常過去陪她。
一來二去,總有碰到的時候。
薑蘊很小就對這個帥氣冷酷的大哥哥心生愛慕,即便是陸時野不在國內的很多年,也偷偷關注著他的消息。
但是那會的少年,滿心都是生存和仇恨,怎麼會注意一個碰到過兩三次的小女孩。
薑蘊在他的心中名字和麵貌都是模糊不清的,隻隱約記得薑姨有這麼一位親戚。
見他們都不說話,薑蘊苦著臉,“對不起,我真的不敢了。”
那天在路杳杳這被打擊完,她轉頭就去找姑姑求安慰了。
可是姑姑不但沒安慰她,反而狠狠罵了她一頓。
所謂的娃娃親,隻是薑曼青和謝鳶年輕時說的玩笑話,可就提過那麼一次,本來就對陸時野有心思的小女孩就上了心。
實際上說這話的時候都還沒他們呢。
況且薑曼青雖然不敢說了解陸時野,但也能窺見他的幾分行事作風。
他不是會被道德和恩情裹挾的人,她從來沒有想過以過去的情分去要求什麼,更是自認為沒幫上什麼忙。
隻求將來去見謝鳶不要太愧疚就好。
小蘊是大哥唯一的女兒,一家人都對她比較嬌寵,孩子有點壞毛病,倒是沒惹過什麼大事。
她不知道她懷著這樣的心思,更沒想到被人一攛掇,小蘊居然魯莽地去挑釁時野的女朋友。
薑曼青都覺得又生氣又臉紅。
不管那姑娘跟時野究竟是什麼關係,他第一次這樣當眾維護一個人,作為長輩,肯定也要鄭重幾分。
誰知道反而是自己這邊出了問題。
她狠罵了侄女一通,又說什麼娃娃親都是屁話,勒令她來找時野女朋友道歉。
又告訴她,如果陸時野生氣要找她麻煩,她絕不會以長輩的身份去阻止。
薑蘊都被罵懵了。
姑姑還是第一次對她這麼凶。
但是她不是聽不進話的人。
暗戀是她一個人的兵荒馬亂,陸時野電話裡的態度足以說明一切,她就是有點放不下麵子。
然而還不等她轉過彎來,更多的打擊隨之而至。
薑蘊都快哭了,“嫂子,時野哥跟我真的不熟,就是我去姑姑家學跳舞的時候偷看過他幾次,隻要你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
路杳杳眼神一動。
“你是學跳舞的?”
薑蘊莫名被盯得全身發毛。
弱弱地“昂”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