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陸時野麵無表情地撿起地麵DarOn遺漏的那張卡片。
刺眼的“對不起”和“我愛你”讓人看了眼睛疼,他重新點燃灶台上的火,一點點看著卡片燃燒成灰燼。
路杳杳起床時發現家裡多了好多鮮花。
她湊過去嗅了口餐桌上鮮紅欲滴的玫瑰,奇怪地看著給她盛粥的陸時野,“怎麼買這麼多花?段醫生呢?”
男人狀若無事道:“沒什麼,生病的時候看點花花草草心情好。他忙,先走了。”
路杳杳驚異地看著他,摸了摸下巴,“不對哦,你今天怎麼這麼細心?”
陸時野將彎腰趴在桌上賞花的人一把抱起來,安置在放著溫度剛好的小米粥前。
“我哪天對你不好?”他挑了挑眉。
從認識起,這位就是自帶一千萬乾活的金主爸爸,自然沒有哪裡不好。
路杳杳笑嘻嘻,一把撲過去抱住他脖子,“隻是暗示你可以變得更好。”
陸時野掐了把她褪去發燒帶來的緋紅的臉頰,“套路我?”
臉太軟,手感很好,他用了點力。
路杳杳轉頭一口凶巴巴咬在他大手虎口上,“入不入套?”
陸時野“嘶”了一聲將手拔出來。
其實就跟他捏她一樣,一點不痛,但還是要裝作被威懾到的模樣,認命點頭,“行行行,圈套跳,陷阱也跳,火海照樣跳總行了吧。”
路杳杳心滿意足地坐回原座位,又熟練地指揮他拿水。
“嘴巴臟了,我要漱口。”
陸時野笑得陰森森,“嫌棄我?”
路杳杳不服,“咱隻是遵守潔癖人設。”
陸時野哼了一聲,“親的時候不見你嫌棄。”
“又不是我主動的,而且親手跟親嘴巴能一樣嗎?”
陸時野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窺見男人眼底熟悉的危險目光,路杳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咦,你好惡心,不行。”
抗議無效,才剛好點就不知死活挑釁惡狼的小玫瑰被按在餐桌前狠狠教訓了一頓。
路杳杳頂著張紅腫的唇,喝粥的大半個小時沒理人。
……
今天陸時野是打定了主意哪都不去,就待在家裡陪她養病。
不過電話是一個接一個的不停。
有公司的,醫院的,也有老宅的。
陸四嬸意外身亡,家裡總得給她辦個葬禮。
大伯母和管家倒是都能主持,主要是問問陸時野,陸四嬸要葬在哪。
按理說她是陸家人,但是畢竟是得罪了繼任家主。
客廳沙發上,陸時野姿態疏懶地摸了下湊在他們身前討好他懷裡路杳杳的DarOn,“當然是葬陸家祖墳。”
這一家子妖魔鬼怪,就應該到地底也死死糾纏。
通話的全程路杳杳都聽在耳裡,不過她並沒有多餘去問陸時野四嬸是怎麼死的。
實際上今早他去廚房時,她偷偷玩手機就看到了新聞。
她知道,那輛車原本是為她準備的。
況且想到清竹園那座偏樓,她就覺得那些人罪有應得。
外人覺得陸時野狠辣無情又如何,他們沒有經曆過他曾經曆的地獄。
所以陸四嬸當時想告訴她陸時野有多凶惡,從而挑撥他們的邏輯從根本上就是錯的。
她不會害怕他逃離他,而是會做那個給他遞刀的人。
他們的底色本就是一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