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的大門敞開,路杳杳帶著一隻狗最先出現在眾人眼前。
站在窗邊的陸時野將手中的玩具球拋過去,DarOn一個竄起,叼住了球。
路杳杳順勢放開狗繩讓它自己去玩。
而陸時野則邁著長腿慢悠悠地走過來,正好牽住了她牽DarOn的那隻手。
屋裡所有人將視線集中到他們身上。
趙煜平沉著臉看向路杳杳,“路小姐,不知海棠和奕銘母子是哪裡得罪了你,要讓你在家中就下此毒手?”
可不就是毒手,那是真掉了半條命。
他都驚呆了。
陸海棠這個姑奶奶什麼時候回陸家不是被供著捧著的,也就原配生的幾個孩子仗著身份壓她一頭。
況且就算是尋常人家,也沒聽說過誰家小輩的女朋友敢在人家裡暴打長輩的。
手段還如此直接粗暴。
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有種荒謬之感,甚至懷疑傭人傳錯了話。
但被送上救護車的妻兒是真真切切的。
趙煜平無法控製心中的憤怒,她打的不止是陸海棠,也是他趙家的臉。
今天要是不能懲治她,日後陸海棠在陸家還有什麼地位威望可言,趙家在一眾姻親中又如何占據不敗之地,吃遍好處?
本來是質問,卻真的有人順坡下驢。
路杳杳一下就垮下臉,滿臉不高興,“小姑父,我還想問呢,你們究竟是怎麼教育兒子的,今天什麼場合,他居然就敢當眾辱罵阿野又調戲我。”
聽到“調戲”兩個字,原本無甚表情,任由她發揮的陸時野沉下臉。
其他親戚也議論紛紛。
幾個眼睜睜看她睜眼說瞎話的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埋頭默不吱聲。
趙煜平慌了,“你胡說什麼?”
他了解自己兒子,他是貪花好色,可也不至於蠢笨到不看場合和對象。
就是今天出發前,他和他媽還耳提命麵過,他也答應得好好的。
這女人是在胡謅!
倒是說陸時野壞話這點,倒是真有可能……
他暗罵一聲,避重就輕改問道:“就算奕銘被有心人引導說了幾句胡話,那你們小姑姑又做錯了什麼,你要把她也扔水裡?”
“小姑姑啊~”她拖長了尾音,“沒什麼呀,她擔心兒子,就自己跳下去救他了唄。”
“母子情感天動地。”她拍了拍手。
趙煜平臉都黑了,“你以為現場隻有你一個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路小姐,巧舌如簧也不能顛倒黑白。”
他看向那些跟著來的小輩和傭人,“你們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又看向陸老爺子,“爸,今天不管怎麼說,您也必須得給您親女兒親外孫一個說法,海棠母子好心回來吊唁,怎麼能不明不白在一個外人手裡受這麼大的折辱?”
陸老爺子沒理他,杵了下拐杖,虎目圓瞪地掃向那一堆人,“說,誰敢說謊,就永遠彆再進我陸家。”
他心裡其實自有判斷。
海棠母子向來囂張,一定是說了什麼得罪了路杳杳,但是一點口舌之爭,她就一副要殺人的架勢,對長輩動手也百無禁忌。
這樣的女人,要是過了門,豈不是要上天?!
他今天是存心煞煞她的銳氣。
就是時野非要保她,也絕不能輕飄飄揭過。
被各方目光盯住的一群小鵪鶉頓時壓力山大。
趙姑父和老爺子都不好得罪,但另一邊可是陸時野啊,還有路杳杳這個外表天使,手段魔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