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人發現了不對……
另一位主角呢?
大家麵麵相覷。
路杳杳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陸時野的回電,剛掛完電話出來,就被一個眼熟的同學攔住。
一支玫瑰花送到了她麵前。
“他說,18歲的約定他從來沒有忘記。”
然後是另外一個人。
“20歲的圖書館,他去赴約了,隻是他到時你已經走了。”
又一枝花。
“如果可以重來,他希望那一天從來沒有出過海。”
“喜歡你,不是從表白那一天,而是很早很早,在你們一起成長的每一秒。”
“……”
路杳杳冷臉看著他們靠近,一枝花都沒有接。
那些人訕笑著將花放到地麵的台階上。
這情況怎麼跟傅校草說的不一樣啊?
一句句的解釋和表達,路杳杳並不覺得浪漫,隻覺得如鯁在喉,惡心得厲害。
他分明記得每一次對她的傷害,他不是感知遲鈍,隻是把自己的名聲,自己的愧疚感放在了她之前。
某種程度上,他跟路家人並沒有什麼差彆。
有苦衷又如何,那隻能證明在苦衷和她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他不會懂,當年好不容易離開路家,傅景策和奚蘊是她唯二信任依賴的人,卻也是傅景策一步步地背叛她,去親近給她帶來最多痛苦的溫淩。
那比一開始就向著溫淩的路家人的所作所為還傷人。
路杳杳起初甚至產生過短暫的迷茫,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是她誤解了溫淩?是她太極端尖銳?人的感情真的不能非黑即白?
後來她想通了,隻是她的委屈敵不過他們作出補償後的心安而已。
因為曾經得到過偏愛,所以更能感知到遊移。
無論是什麼原因,不純粹的她就不要了。
她一日日累積著失望,就像對當年的路家,到達一定頂點就放手。
傅景策如今妄圖帶她重溫舊事,孰不知舊事裡沒一件好事。
就算沒有陸時野,她也不會回頭。
劇烈的厭惡感讓她踩過那些鮮花,麵色緊繃,準備去叫人將傅景策趕出去。
然而,在這個令她全身豎起尖刺的環境裡,一道沉靜的含著笑意的聲音打破了這囹圄。
路杳杳順著聲音轉頭,風雨欲來的臉色驟然轉晴。
她突然就感到委屈。
“陸時野!”
剛剛才和她通過話,以為尚且遠在歐洲的男人就那樣突兀地出現在星空下的山花小徑,專注地望著她。
他孑然立於風中,微笑著向她張開了懷抱。
於是那些送花的同學就眼睜睜看著傅景策口中和他兩情相悅,隻是有點誤會的女孩頭也不回地撲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那男人身材高大,麵容冷峻,一身氣勢哪怕是隨隨便便地站著,也讓人心生敬畏。
他抱著她的姿勢很溫柔,然而掃過來的眼風卻讓人莫名哆嗦。
那邊的《致愛麗絲》鋼琴曲還沒停,大家莫名有一種完蛋的預感。
燈光陰影處,唐曉橙笑著將那一枝她本來就沒準備送出去的花扔掉。
若是一開始因為遲到,沒有見到夏明朗那一出,也沒聽到路杳杳和陸時野在一起的傳聞,那這一刻,即便是不認識那個男人,見到路杳杳全心依賴的神情,也懂了。
原來年少的愛情也不一定會走到最後。
過去的美好反而襯托出結果的醜惡。
顯然傅景策不懂這個道理。
唐曉橙想,其實不用問,一切已經有了結果。
最後被拜托的她的那一句,是:“我們能夠重新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