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速很快,甚至摻雜著方言,像是故意要讓人聽不懂。
索菲婭中文很好,有兩個華國人在,她們剛才聊天直接講的中文。
不過能被索菲婭邀請進團隊的,語言關肯定是沒問題的。
安德莉亞未必不知曉,她就是故意在挑刺。
顧嘉錦臉上露出不滿又憋屈的神情,這邊舞團所有人都很友好,就一個安德莉亞,固執守舊,而且對外國人有強烈的偏見。
她來之後,也沒少為難她。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安德莉亞是個有名的編舞大師,而她隻是個初來乍到的女主角,隨時可能被替換,這氣不忍也得忍。
她倒是有點擔心路小姐。
這位可是被太子爺捧在手心裡的人,能受得了這個氣嗎?
她要是惱得甩手走了,她得哭死。
然而路杳杳臉上並沒有出現安德莉亞設想的,被人貼臉質疑後尷尬羞窘的神情。
從接受邀約起,她就想到了會有這種情況。
在任何一個行業的職場上混,你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想加入頂尖團隊,都會得經曆這一遭。
固然可以以錢權壓人,但那又有什麼意思,也不尊重其他人的勞動。
她情緒平靜,隻是淡定地看向故意誘她生氣的安德莉亞,“是否有能力,舞台上見真章。若前輩真這麼不滿,我們來立個賭約如何?”
她指了指手中英文台本上,女主角和女二號對峙的一幕。
“我們各自負責一個人的編舞,從呈現效果來比對。若我輸了,我可以順從你的意思退出編舞組,若你輸了,你需要為你的偏見對我道歉,如何?”
與其被迫打壓,不如主動攻擊。
她可不想接下來的工作都要忍受團隊內自己人的陰陽怪氣,與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拿出實力讓對方閉嘴。
安德莉亞驚訝地看著麵前狂妄鋒利的年輕人,她沒想到她竟然敢主動約戰。
但不得不說,她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固然欺負年輕人不太禮貌,但這朵帶刺的東方玫瑰實在讓人看不順眼。
“可以,就定三天。三天後,我們內部演出這一場。至於人,顧嘉錦是女主角,你們又認識,你就負責她,我負責女二號。”
她看向路杳杳,“你們華國人有句話說願賭服輸,到時候你要是輸得太慘,我可不管你有什麼背景,一定會趕你走。”
路杳杳伸出手,“一言為定。”
安德莉亞高傲地與她擊掌,“希望你不會辜負索菲婭的讚譽。”
兩人對視一眼,火光四射。
旁邊的顧嘉錦提起了心。
她一邊相信路杳杳不會誇海口,一邊又擔心安德莉亞強悍的實力。害怕自己人輸,又隱隱興奮地希望看到用眼風看人的安德莉亞被打臉。
矛盾的心情讓她漂亮嫵媚的臉蛋掙紮到扭曲。
反而是索菲婭笑得溫和。
多少年沒見到安德莉亞這麼衝動好勝的樣子了。
她拍了拍顧嘉錦的肩膀,又看向路杳杳,“期待你們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