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同時傳來老宅謝鳶母子的消息後,他也終於點頭答應了離婚。
然而毀了,一切都毀了。
“報應!都是報應!陸清岩!我是勾引了你,插足了你的婚姻,但要是你沒有權欲熏心,率先背棄妻子,我能夠成功嗎?
你現在裝深情給誰看?你的心上人死了,死了,是你害的!你的兒子不願意認你,他恨到連母親的遺骨都不願意與你合葬,他嫌你臟哈哈哈哈哈!”
看著陸清岩終於變了的臉色,林薇痛快無比,不吝惜以最惡毒的語言去詛咒他。
“看看你屁股下的輪椅,是你兒子親手為你打造的囚牢。我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又跟沒有有什麼差彆?
我告訴你,活著時你不得解脫,死了你也休想去求得他們母子原諒。生生世世,謝鳶都不可能再愛你!百年之後,你的墓碑旁邊,刻著的必然是我林薇的名字,這輩子無論生死,你休想擺脫我!”
她的眼裡恨與愛交織,濃烈痛苦得幾乎將人灼燒。
陸清岩慘白的臉露出悲涼的色彩,膝蓋上的手指緊緊攥緊,雙目失神。
白熾燈下,照亮了這對雖生猶死的豪門夫妻婚姻的絕境。
林薇又開始又哭又笑地砸東西,罵人。
罵陸清岩,罵陸時野,也罵謝鳶,罵林家,恨不能將尖刺戳傷世上的每一個活人。
房門沒有緊閉,路杳杳站在門縫外,冷靜地聽著裡麵的爭吵。
來的路上她已經得知叫圓圓的圓臉女傭緊張地聽著裡麵的動靜,不知道該不該催路小姐。
二爺本來就腿傷身體不好,二夫人要再失手打出毛病就要命了。
路杳杳突然回過頭衝她笑了一下,“圓圓,你知道房間的電閘在哪嗎?”
圓圓愣愣地點頭,不明白她問這個乾什麼。
路杳杳笑了,拉著她後退幾步遠離門邊,湊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現在去拉閘,數夠十分鐘再打開。”
看她疑惑的表情,她嚴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人在憤怒的時候是不能理智思考的,停一下電,黑暗說不定能讓他們冷靜下來。”
又叮囑她,“跟所有傭人說,十分鐘之內,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彆闖進來,他們情緒發泄完了就好了。”
圓圓點頭,認真保證,“好的。”
“行,去吧。”路杳杳笑。
等圓圓離開,路杳杳重新回到門前,手握上了門把手。
傭人所謂的打起來了,不過是一個巴掌,幾道指甲劃痕,林薇一個養尊處優半輩子的貴婦人能有多大力氣。
而陸清岩更不會對女人動手,最多就是閃避時讓林薇磕碰幾下。
大家屬實是誇大嚴重性了。
不過沒關係,她來了。
夫妻打架,要打就打得轟轟烈烈,撓撓癢癢算怎麼回事?
在燈光暗下來的前一秒,之前扒在門縫邊充分了解了地形和內部裝飾的路杳杳猛地急切地推開房門衝進去,聲音慌張。
“叔叔!後媽!彆打了!你們彆打了!”
要打就往死裡打啊。
燈光熄滅的同時,黑暗遮住了路杳杳漂亮麵孔上的壞笑。
因為衝進來太快而控製不住的腳步,讓她撞上因為路杳杳闖入而怔愣在原地的林薇。
兩聲悶哼,被撞飛的林薇砸在了離她兩步遠的,輪椅上的陸清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