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鈞彥挨了一拳,卻並不惱怒。
他抹了把唇角的血,笑得更加開心,“隻是在大哥衣帽間借用一個袖扣而已,至於這麼生氣嗎?大哥,你看,多少人盯著你呢。”
宴會上,已經不少人注意到角落的動靜,竊竊私語。
傅景策握緊了拳頭。
短短時日,傅鈞彥高調地入住傅家,進軍公司,雖然是掛著二公子的名頭,卻實實在在搶走了他原本身為獨子的一切。
身份地位,利益權勢,甚至是父愛。
今天出門前,好好的三口人變四口人,父親更是連商量都沒商量,就武斷地讓傅鈞彥跟他一起坐了前麵的車,留傅夫人和傅景策母子坐後麵一輛。
就連一向向著他的母親,近來也和傅鈞彥緩和了關係,不再針鋒相對。
傅景策覺得這世界真荒謬。
他堂堂傅家繼承人,從小被人仰望的天之驕子,怎麼會敗給一個處處不如他的私生子?
他現在享用的每一樣資源,本該都是他的。
更無恥的是,傅鈞彥現在竟然還將手伸到了他的私人空間。
那枚袖扣,是他第一次進公司實踐時,路杳杳專門買來給他慶祝的。
他用的很少,一直珍惜地收藏在櫃子裡。
他不信傅鈞彥不是故意的。
他哪來的鑰匙,又是誰準他進的他的衣帽間?
傅景策胸中燃起的怒火,快要將他的理智燒光。
他越是生氣,傅鈞彥越是笑得燦爛,抬起手讓那枚袖扣在傅景策麵前晃了晃,笑道:“看來我沒挑錯,這枚袖扣對大哥確實很重要,但沒辦法,我也很喜歡呢。”
他背對著眾人,輕聲調笑道:“大哥擁有的所有東西,我都很感興趣。你說,我能把它們一一搶過來嗎?大哥,你好像守不住哦~”
他又摸了摸那枚扣子,滿是得意。
傅景策腦中仿佛有一束爆竹點燃,“砰”地將所有理智和風度炸裂。
他又打了上去。
這一次,傅鈞彥躲開了。
他握住他的拳頭,“大哥,當眾打人可不像是你傅大少能做出來的事,適可而止。”
傅景策隻是一味掙紮,繼續揮拳。
傅鈞彥本來可以再次躲過,卻不知為何停下了。
那一拳打在了他下巴上。
傅景策意外的同時,另一道響亮的巴掌隨著掌風,甩在他自己臉上。
他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父親。
傅臨聽到彆人的議論,著急忙慌地趕過來,遠遠就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在動手。
看起來還是傅景策的單方麵毆打。
他都快氣死了。
這是什麼場合?他們平時愛怎麼鬥怎麼鬥,在外麵就不能克製點嗎?
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他看向傅景策,滿眼失望。
本來前段時間他認清現實,聽他媽的話去相親,還成功搭上了金行長的獨女金玉嬌,傅臨也是很高興的。
傅家正是缺資金的時候,而金家就是最好的聯姻對象。
而且人姑娘家世好,長得漂亮,人還單純直進,不介意他以前的感情糾紛和性格冷淡,喜歡就大大方方追。
結果沒兩天他又犯老毛病跟那個溫淩糾纏不清。
把相親對象弄丟就算了,還惹怒金家結了仇。
他氣得吐血,恨不得拿鞭子抽死他。
“今天又是怎麼回事?”他冷聲問道,無視仍處於被父親當眾打臉的衝擊中的傅景策。
傅鈞彥滿臉無辜,“就是大哥看到我衣服上的袖扣,不高興我借他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