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策看到路祈失魂落魄地離場,不免聯想自身。
他和路家人沒什麼差彆,是他們對溫淩的忍讓縱容造成今日之苦果,杳杳不要他們是應該的。
他沒有自取其辱地再去與路杳杳搭話,垂著頭,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走向大門。
“你去哪?”溫淩抓住他。
“回家。”傅景策撥開她的手。
他已經知道溫淩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對養了自己十多年的路家都這麼心狠是他沒想到的。
現在的溫淩在他心中,跟一條毒蛇無異。
“哎?彆走!”卻是劇組的人攔住了他,“現場打壞的東西你們還沒賠!”
剛剛那個是他們沒反應過來,而且聽起來,那男的被自己養妹背叛,還偷了他辛辛苦苦跟了好多年的專利,已經很慘了。
但這個男的可沒什麼事,想跑沒門。
傅景策看向溫淩,“她會給你們的。”
今天的事她不會想要傳到傅家夫妻耳朵裡。
見溫淩沒反駁,那人勉強鬆開了抓著傅景策的手。
等臉上、脖子上都頂著傷的溫淩處理完劇組的賠償,她看向一直旁觀看戲的路杳杳,“讓我出獄,就是想看到這樣的場景嗎?還滿意嗎?”
如她所願,棋盤上的棋子自相殘殺,就算她作為暫時的贏家,活著的每一刻也都戰戰兢兢。
路杳杳笑了,“還不錯。”
溫淩的殺傷力,確實比她預想的還強。
被誇讚的溫淩胸口起伏,憤恨又不甘。
她明明拚儘全力地抓住自己能抓住的資源,想要奮力往上走,卻還是在不斷下墜。
出獄後,她的日子沒一天好過。
可如今她已不是路杳杳的對手,甚至連進一步惹怒她都不敢,她隻能自己平複著呼吸,優雅轉身,假裝仍然是那個高傲的永遠勝利的溫淩。
奚蘊嘖嘖稱奇地看著女人昂頭遠去的背影,“天塌下來,溫淩的脖子都是硬的。”
又看向一邊回味八卦,一邊心疼場地的劇組,大手一揮,“行了,彆哭唧唧了,人家錢也賠了,我再追加一百萬的投資。剛被打了的每人補償一萬,晚上全體聚餐。”
路杳杳笑,“奚蘊請客,我買單。”
奚蘊也不客氣,“那就吃貴的。”
“Ohyeah~”全體工作人員歡呼。
這樣人美心善出手還大方的金主還能不能再多來幾個。
連淚腺發達的導演都不哭了,他覺得,他也不是不可以忍耐剛才那幾個再多打幾場。
彆說,你還彆說,雖然大家精神都顯得有點不正常,但那臉還是都挺頂的,尤其女的那刻薄狠毒的架勢,簡直比他們劇裡的反派還入木三分,還有窩囊的丈夫,頹廢的哥哥,吵架時那激情澎湃,愛恨糾纏的感覺,還挺帶勁。
這要是他組裡的就好了。
被導演暗自和發瘋三人組比較的正經劇組演員,此時正圍著路杳杳和奚蘊團團轉。
女主角一屁股頂開坐在旁邊正誇讚奚蘊和路杳杳長得好看的女三號,捏著嗓子端起果盤,“奚總和路小姐說這麼多話肯定渴了吧,來,吃點水果,要不要我喂你們~”
女二號一個箭步插進來,“我那有小零食,兩位還是去我那吧。”
“喂!你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我就什麼意思。”
為了爭寵,女演員們扯頭花扯得飛起,路杳杳真有種進了盤絲洞的錯覺。
但不得不說,一堆美女為你爭風吃醋的感覺是會讓人飄飄然。
男演員們倒不是不想熱情,但兩位來探班之前導演就三令五申過,這兩位姑奶奶都不是他們能肖想的,讓他們老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