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客廳裡,陸時野將路杳杳喜歡的水果、小零食、酸奶、柚子汁都擺好放在茶幾上,電視中放的則是今天的婚禮現場。
他緊緊挨著路杳杳坐到沙發,不一會,猶覺得不滿足,伸手一撈,將正在擼狗的路杳杳拎到自己懷裡鎖住,調整了下姿勢,這才滿意地舒舒服服抱著她坐好。
路杳杳窩在他胸口,看著屏幕上走來走去的賓客,吃了個葡萄,無聊地抬頭親了陸時野一口。
陸時野笑著捏捏她的手,熱情地回吻過來。
反正也還沒開始,讓他們用更有趣的方式消磨下時間吧。
……
化妝間,驅散了工作人員,溫淩憤恨地一把搶過傅景策手中的酒瓶摔在牆上。
“傅景策!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還沒到敬酒的點,他喝得酒醉熏天像什麼樣?
這麼頹廢抗拒,又做給誰看?
傅景策冷冷地看她一眼,笑了,“你要結婚,我不是配合你結了嗎,你還要怎麼樣?”
溫淩被他這種態度逼得幾欲發瘋,想甩他巴掌,又擔心等會讓人看見不好看。
“是!既然答應要結,你就給我好好扮演好新郎的角色。真這麼不情願,你有種的話應該一開始就拒絕我。”
傅景策自嘲地勾起唇,繼續去找酒。
溫淩冷眼看著他握上門把手。
“傅景策,”她突然冷靜下來,“我不介意將今天的婚禮短片變成傅大公子的ZUO愛視頻。”
傅景策不動了。
溫淩諷笑一聲。
都準備做爛人了,卻還是放不開麵子,丟不下羞恥感,果然是傅景策。
“你不怕被人知道另一個主角是你?”
溫淩淡定地坐到化妝椅上,“我隻截了傅大少的精彩片段,況且,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麼樣呢?我腿斷了,夢想沒了,牢也坐了,我不怕爛到最底下的汙泥裡,你敢嗎?”
“傅景策,想要平平安安度過今天,我想看到一個高興的新郎。”
傅景策沉默地站了很久,摔門而去。
但是溫淩知道,他妥協了。
她看著鏡子裡畫著精致的新娘妝,穿著婚紗,即將嫁給自己夢想了整個少女時代的男人,卻沒有半分喜意的自己,強迫自己牽起笑容。
“溫淩,你還是最後的勝利者。”她對自己說。
……
即便溫淩想儘善儘美,但是她沒有娘家沒有朋友,傅景策也不會配合,所以迎親環節直接取消了。
即便溫淩費心邀請,今天來的賓客也比她預計的少。
傅家本身就在下行,何況這兩人名聲都不好。
到現場的基本都是不入流的小企業老板,或者之前推不開的舊交家的年輕小輩走個過場。
今天路家人都到了,不是以溫淩家人的身份,而是作為傅家夫妻的老朋友。
溫裕和看著華麗的婚禮背景發了會愣。
她悉心培養的養女視她如仇敵,親生的女兒又斷絕關係,曾經想象的歡喜送嫁的場景再也不可能實現了。
將來杳杳結婚,想來她應該是沒有資格入場的。
路祈沒有心情安慰多愁善思的母親,他一直盯著手機,似乎在跟什麼人聊天。
音樂聲鋪開,新郎新娘終於入場了。
室內的賓客齊齊轉頭,路祈也從手機上挪開注意力,和路家人一起望向出口的方向。
氣氛甜蜜的彆墅內,路杳杳戳開像條大狼狗壓在自己身上撒嬌的男人的肩膀,微微側頭,看向屏幕內帶著虛假笑容的新娘和麵無表情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