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禮收不收,她說了不算。
溫淩重新被架回場地中央。
血已經染紅了她的頭紗和婚裙,但無人在意她的死活。
被路祈請來的警察滿眼發懵,CPU已經快被燒乾了,這又是兄妹反目,又是男友詐死,還有新郎新娘現場鬥毆的,他們究竟該先帶哪個走?
周特助像是察覺到了他們的躊躇,貼心笑道:“各位不用著急,既然來了,不如就順便再接幾起報案吧。”
他拍了拍手。
門口背著光影,有一個纖瘦的女孩推著輪椅上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眾人不明所以,唯有溫淩看清那張臉後,如遭雷擊,失去了所有掙紮的力氣。
那女孩走到溫淩麵前,眼裡帶著憤恨和大仇得報的痛快,“溫淩,你還記得我嗎?”
她看向警察和眾多賓客,大聲道:“當年為了爭奪一個舞蹈比賽的冠軍,她盜取我的創意,又找人綁架我給我造謠,我想去跟她打官司,她就派人把我父親撞成高位截癱警告我。”
“溫淩,”她看著她染血的臉和受傷的左腿,“天道好輪回,你的報應終於來了。”
在她之後,門口又走進來一個臉上帶著還未消褪的青青紫紫傷痕的女人,“為了一句罵你鳩占鵲巢的口舌之爭,你逼迫我家裡把我嫁給一個暴力狂賭鬼。現在我已經跟他離婚,徹底解脫了,但溫淩,你的好戲才剛剛上演。”
緊接著,是一個年輕男孩,手裡抱著一張黑白的貓貓照片,“溫小姐,當初你虐殺了我們家小貓,被我爸媽發現,怕他們把事情鬨大,逼得他們雙雙失業離開帝都,我父母在老家鬱鬱不得誌多年。如今,我想帶著小貓來看看你的結局。”
還有中學被她霸淩,臉上留下長長疤痕的貧困生,被她強行從彆人女朋友手裡搶過來玩弄,得了抑鬱症的男孩的年邁父母……
一樁樁一件件,駭人聽聞。
她親生父親曾經付諸在她身上的暴力,她又扭曲地報複給了許多無辜者。
這裡麵,有趙隋提供的信息,也有這些日子以來路杳杳和陸時野調查後發現的悲劇。
溫淩選中的人,或者有貪婪好控製的家人,或者身世卑微無力反抗。
她的罪行,被金錢和曾經的好名聲掩埋得徹底。
十來個受害者和受害者家屬站成一排,如同審判官一樣矗立在無力癱倒在地的溫淩麵前,俯視著她的驚懼。
溫淩像是被鬼影包圍,不斷地在尖叫、後退、怒吼。
是路杳杳!
是她把他們帶來的!
她的後招,從來不是趙隋,而是這些被她傷害過的人。
若是路祈對她盜竊商業機密的指控還可以靠錢解決,今天眾目睽睽之下揭露的她的罪行,足以讓她後半輩子都耗在牢裡。
她完了,徹底地完了。
頭上的頭紗被扯下來,她沾滿血的臉跟瘋子無異,然而,在場沒有一個人同情她,全都怒目以對。
溫淩的惡,已經超過了大多數人的底線。
幾個警察神情凝重,接過周特助遞過來的一疊犯罪證據,看向還在地上癱坐著的溫淩。
“溫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