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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場合,陸時野少不得被一些人情往來絆住腳步,對那些人的吹捧路杳杳覺得沒趣,丟下他自己去玩了。
隻是,找到陸明穎後才發現還有個熟人。
幾個活潑的小輩正圍著中間的人好奇地追問南美的昆蟲和國內的有什麼不同,哪個品種比較凶殘,還有拿自己養的奇奇怪怪的愛寵問話的。
“好久不見。”陸時懋清雋的臉上含著笑意。
路杳杳意外地看著他,“你在南美的研究結束了?”
陸時懋搖了搖頭,“隻是暫時休假,正好送我母親回國療養。”
鐘念虞的心臟移植手術很成功,不過身體還是大不如前,她說想回到故土,陸五叔就依言帶她回來了。
正好碰上大房陸時安訂婚,既然他們一家此前已經正式露過臉,這一次陸老爺子就把他們也都叫回來了。
人至暮年,比起養蠱廝殺,反而更希望看到兒孫和樂。
路杳杳挑了挑眉,“五叔五嬸呢?”
陸時懋笑笑,“這裡太吵了,我爸帶我媽去休息室休息了。”
“噢。”路杳杳一時沒有話說,她跟他本來也不是很熟。
反而是陸明穎幾個少男少女嘰嘰喳喳地講起剛才陸時懋講的雨林裡觀察昆蟲的趣事,路杳杳聽了一耳朵,偶爾加入他們的閒聊。
陸時懋坐在一旁,桃花眼中泛著淡淡的笑意。
想到剛剛門口發生的那一幕,還有偶爾聽聞的國內的消息,他想,自己之前可能想錯了。
路杳杳是自由的蝴蝶不假,可咬人的時候也可以變成揮著利爪的小獅子。
陸家束縛不了她的腳步,那個人也不會讓她受困。
她被他養得真的很好。
明媚肆意,愛笑愛鬨,和七年前困在那場大雨裡黯淡失意的姑娘,天差地彆。
旁邊不知道是哪個服務生崴了下腳,酒水朝著坐在沙發上的路杳杳潑過來。
陸時懋下意識地衝過去為她遮擋。
然而,下一秒,路杳杳已經落入另一個人的懷抱。
陸時野背上潮濕,卻是第一時間擰緊了眉看向路杳杳,“有沒有被潑到?”
路杳杳懵懵的,都還沒反應過來。
“沒事啊。”
就是一杯酒水而已,就算濺濕了也不會怎麼樣。
倒是陸時野那一擋,近距離碰到酒杯,自己濕的比較多吧。
“你衣服臟了,去換一件吧。”
陸時野牽住她,“你陪我去。”
路杳杳無奈地笑著晃晃他的手,“好吧好吧,一起去。”
陸時野也不在意是在外麵,低頭親親她的臉,“謝謝寶寶。”
一群年輕小輩吱哇亂叫,紛紛喊著“磕到了”,又開玩笑說三堂哥和三堂嫂總給他們喂狗糧。
平時一個個看到陸時野都怕得繞道走,也就這種時候,他們敢大著膽子打趣他了。
陸時野彎了彎唇,笑著看向站得很近的陸時懋,“抱歉,讓一讓。”
陸時懋微微側身,一言不發地讓開。
三堂哥才出現一分鐘,就又拐跑了三堂嫂,大家一邊羨慕兩人感情好,一邊蛐蛐三堂哥占有欲真強。
兩個男人之間微妙的氣流,眾人毫無察覺。
唯有縮在角落的陸明穎咕嚕咕嚕地轉著眼睛,看看那邊第一個發現路杳杳有危險,此刻又悵然若失地站在原地,怔怔看著自己慢一步伸出去的手的陸時懋,張大了嘴巴。
媽耶,她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