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二狗,十年後,他是否能如今日這般,依舊拿得動刀,砍得動人。
二狗豪氣衝天,“當然能”。
在他看來,十年後,他不過三十出頭,正值壯年,豈有拿不動刀的可能?
“那二十年後,三十年後呢?”
“這個......”
二狗對此不敢打保票了,我趁勢說道:“我們現在年輕,敢打敢拚,可以靠科技公司,地下賭場生活,可歲月是無情的,我們會逐漸衰老,等到那時候,我們還能靠蠻力去討生活嗎?”
“我們的業務,很多都是灰色產業,也確實能賺錢,但這條路,終歸不是正途,現在有何毅,有其他職能部門的人幫襯,我們能站穩腳跟,但誰能保證,他們不會下台?”
“到那時,我們又該靠誰?”
我想二狗的疑惑,不僅是他的,可能與我一同走來的李牛,也有此疑惑。
我看著二人,語重心長的說:“我們可以走這條路,但不能永遠走這條路,踏上這條路是迫不得已,有了啟動資金,我們就必須洗白,一心隻想在這條路上走,最後的結局,跟街頭那些混混有什麼區彆?”
科技公司和地下賭場賺錢,但這不是長久之計,灰暗地帶的東西,始終是見不得光的。
人家隨便針對一下,就得歇業,連發聲的機會都沒有。
我之所以要做酒水,就是想借用科技公司賺來的資金,讓我們走上正軌。
而且黑灰產業的人,最終的歸宿,就是洗白,能洗白者方能活下去,不能洗白,一條路走到黑的,最後都沒有很好的結局。
當然,我說的洗白,不是徹底放棄,而是做好切割,將灰色產業和正規產業切割開,做好防火牆。
同時,正規產業也能為灰色產業打掩護。
二人聽完我這番話,感慨頗多,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峰哥,是我目光短淺了,以後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絕無二話。”二狗表態道。
“你能想明白就好”我欣慰的點頭,我相信二狗不會因為困難而離去,也不會因為心中有疑惑而不做事,但我還是希望他內心沒有雜念,能理解我的做法。
“還有其他事情嗎?”我看著他問道。
“沒了”二狗起身,將桌上的煙盒揣進兜裡,“我先去乾活了”。
他轉身走出了辦公室,李牛也緊跟著起身,跟二狗一同離開。
......
當天,二狗將所有娛樂場所的兄弟全部撤走了。
人員撤走後,大概是過了兩個小時,何毅突然給我打來電話,問我說:“峰總,你把人全撤了,是要動手?”
“是的”
“此時動手,恐怕不太好。”
“為何?”
我十分不解,何毅解釋說:“今天上午東鵬縣公安部的人過來了......”
據他所說,今天東鵬縣裡來人,還是公安部的,會上特彆點名了白蒙,說他工作做的不好,很多投訴電話都打到縣裡去了。
比如說出警不及時,處理問題緩慢,工作態度不好等等。
總而言之,那些人過來就是找麻煩,並且做出指示,以後有報警電話,必須及時出警,處理要迅速,要維持好本地區的安全和平,要保證安全的生活和營商環境。
最後特彆警告,如果再出現問題,就要撤白蒙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