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菲那邊的漁船打完魚,開始返航。
到了老菲地界後,他們的船長找到我,船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曬的很黑,還稍微帶點紅。
他跟我說現在已經到了老菲了,不遠處的海島就是巴巴拉望。
但是呢,他們的漁船沒法停靠,問我是自己過去還是要他派人來接。
這意思很明顯了嘛,得加錢了。
不過,我還是多嘴問了一句,自己過去是怎麼過去。
他指了指甲板上的泡沫球和泡沫板,意思是用這個劃過去。
我看了一下遠處的海島,又瞅了一眼海浪,這麼點泡沫船,在海上漂那豈不是跟找死一樣?
於是我隻能讓他派人來接我,當我說出這話,他立刻伸手找我要錢,我問他多少。
他說了一個數,我跟他說隻能先付一半,等上岸了,再付另一半。
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接著,我將一半的路費付給了他。
過了沒一會,一艘快艇出現了,快艇停靠在漁船邊,我和吳正豪上了船。
當船快到岸邊的時候,快艇駕駛員伸出手找我要錢,我給他付了剩下的錢,但他立刻搖頭,並告訴我說這錢不夠,還得補一些。
當聽到還得補錢時,我心裡通了他的姆媽一萬遍。
心裡雖不爽,但也隻能把錢掏了,這塊是人家的地盤,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況且這還在海上,不給錢,人家把我丟到海裡,那豈不是完犢子。
至於跟對方乾一架,搶了他的快艇?
我也想,但對方又不止一個人,一個掌舵的船長,再加上帶了一個人,二對二,未必會輸,隻是起了爭鬥,停留時間過長,引來巡警,屆時我大費周章到這不是白來了嗎?
這就是偷渡客的難處,在外麵,人生地不熟的,人家覺得你偷渡來的,身上肯定有錢,能榨一點是一點。
而且偷渡的環節不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會有很多方麵的人合作,比如有人送你這一段路,有人又會送你另外一段路。
每段路上的蛇頭,都想著敲你一筆,你不給?
他會把你丟在半路,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些還是荒郊野外,崇山峻嶺,亦或者大海茫茫,在這樣的地方,怎麼活下來都是問題。
這還算沒那麼黑心的,給你丟到半路,自生自滅,有些蛇頭看你刺頭,不想補錢,他也不多說什麼,先帶著你走。
等快到了,叫上幾個同夥給你綁了,賣了。
偷渡客在這些蛇頭,或者人販子,還有相關部門的人員眼裡,那都是香餑餑,因為他們有理由拿捏你,可以不斷的從你身上敲詐油水。
我雖然乾灰產,但作為偷渡客,還是第一回,哪怕我以前手下幾百人,現在該交錢還得交錢。
虎落平陽被犬欺,一旦走上偷渡這條路,彆管你以前乾啥的,人家想從你身上撈油水你就得出油。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我是自費偷渡的,而且沒有人保。
我若和水鬼是朋友,有他發話,這些人也不會這樣,人情世故,哪都一樣。
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將另一半費用補上,快艇的舵手才開動船,將我們送到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