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想要說服一個人,最好的法子不是用語言,而是用行動結果。
有這麼一朵栩栩如生且不會凋謝的芍藥花在前,陸豐收沒有半點猶豫就同意了陸啟霖的提議。
當然,夫妻倆還是盤問了陸麒麟一波,為何他會做這樣的花,並且用了啥材料。
陸啟霖還是那老一套說辭,不過因為應付過陸啟文,這一次他說的繪聲繪色,說的連自己都信了。
陸豐收夫妻深信不疑。
甚至上半夜都沒睡,互相挨著,捏著那隻支花簪嘀嘀咕咕說個沒完,全是讚歎以及對售賣的信心。
陸啟霖本也想加入,奈何這俱孩子的身體不爭氣,沒參與一會就陷入夢鄉。
陳氏給他蓋了被子,滿臉都是慈愛,對陸豐收道,“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小六不愧是二弟妹的孩子,生來就聰明。”
陸豐收腦中浮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也道,“二弟妹當年......的確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會的也多,教你的繡法,到現在咱們家都還受益,就是命苦了些。”
二弟妹李氏五歲就被親家賣給了城裡大戶當丫頭,眼看著年紀大了能被放出來了,卻在守夜時不慎被炭火燙了臉,毀了半張臉。
主家良善給放歸家,卻又被父母嫌棄,差點許給隔壁村的跛子,後來二弟跟娘說不嫌棄她,一心想娶,這才迎進了陸家。
奈何沒過幾年好日子,偏偏生小六時候難產......
後麵一係列的事,夫妻兩個不想再回憶,陳氏便道,“當年,我說二弟妹看起來就不像是農家出生的,她說是因為從小跟著主家小姐讀書認字,還給大郎啟蒙。”
“可惜大郎病了,不然,我還想送小六去學堂。”
陸豐收安慰道,“小六年紀還小,等大郎身體好些,先在家教幾個字,慢慢來,若是......我去跟爹提。”
他緊緊握著手裡的花簪。
陳氏依著他,“好。”
......
翌日一早,陸家人照例去田裡收稻穀。
陸啟霖則又去了陸啟文的房間,繼續做仙織花。
“小六,怎麼給取了這個名字?”陸啟文好奇問道。
當然是想沾點節日氣氛好賣上價。
陸啟霖手裡捏著花瓣,頭也不抬,“本來就叫這個,我不會取名。”
陸啟文一怔,“原來就叫這個啊,倒也好聽好記。”
他想,要不是親眼見小六是用通脫木的芯做的,他光聽名字還以為是什麼布料綢緞做的。
見小六一雙小手忙忙碌碌的,陸啟文便道,“小六,你把做完的花兒放我邊上,大哥幫你上色。”
陸啟霖回頭看了他一眼,喝了幾天藥,陸啟文的身體似乎好了些,右手不能動,左手還是很靈活的。
“好。”他將做好的花放在陸啟文身邊,又將顏料放在一側,“大哥,你要是累了就放下。”
陸啟文畫的花鳥很是不俗,調的顏色也好,給他找點事情做也好,省得太閒胡思亂想。
更何況,距離七夕隻有十來天,得多做點花兒才好。
人手有些不夠。
陳氏熬了一碗骨頭湯,端去給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