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時在陸家吃過午膳,依依不舍的走了。
臨走,他對陸啟文道,“你家若是有意做生意,儘管放心大膽說依托的是白家,遇到事情就讓人來找我。”
陸啟文還沒打開木盒看,聞言卻是聽明白了。
他朝白景時深深一揖,“多謝景時兄。”
白景時笑著上了馬車,再度回了縣城。
坐在馬車裡,他打開了陸啟文送他的那個木盒子。
厚厚一疊全是紙張,最上頭還有一封信。
打開信封,裡麵寫了一封感謝信。
是啟文的字,不過比往日的字跡虛浮不少。
他長歎一聲,“想來是左手寫的。”
啟文遞給他東西,自出事後從未用過右手。
信上寥寥幾個字,寫的都是一些感謝的話。
意思是說,因為他之前的五十兩,家裡熬過了最艱難的時間,現在得了名醫救治保住了命,家裡也因為他的照拂做上了仙織花的買賣,得了很多銀子,不再為銀錢操心。
隨信附上的,還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這啟文,還與我客氣。”
白景時笑眯眯的將信與銀票放到懷裡。
再往下看木盒中物,卻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居然是曆屆鄉試的試題。
而後,是曆屆優秀答卷的文檔,上頭還有批注。
最重要的是,每一章上麵都寫著一行字:流雲先生批注。
白景時感覺自己幸福的要暈過去。
他突然放聲大笑,喊道,“多謝啟文,今生得此摯友,吾此生死而無憾!”
嚇得外頭的小滿一個勒馬,驚慌問道,“公子,你咋啦公子?是有急事要回去?”
他這緊急勒馬,令整個車廂都往前一個俯衝。
白景時的胸口,一下就撞在了木盒上,頓覺生疼。
但他卻將木盒緊緊抱在懷中,笑嗬嗬道,“沒事,沒事,你繼續趕路,我們回家。”
懷裡的木盒仿佛也有了溫度,令他熨帖至極。
他從出生開始,便一直與人為善,大多時候彆人拿了好處就走了。
從未有過回應。
或者那些少數有回應,也是為了從他這裡拿到更大的好處。
而此時此刻,他感覺到了善意的回饋。
原來,也會有人替他真心考慮,助他前程。
得此摯友,是他之幸。
而陸家人,拿著山灣鎮上的一家鋪子的地契,俱有些傻眼。
陸老頭磕磕絆絆道,“白,白公子咋送這麼貴重的禮?”
他就算是個地裡刨食的農家漢子,也知道鎮上的鋪子值錢。
那些一丁點的門麵,都要百八十兩的,這房契上的酒樓,得多少銀子啊?
他算都不敢算。
陸豐收也緊張道,“這麼重的禮,咱家還不起啊。”
天啊,才登記完一波禮物清單,他正愁著後續的回禮該咋整,咋就又送來一個如此貴重的。
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