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點頭,“聽聞此前徐縣丞在陸家鬨了一場,沒討得便宜,這次趁夜出去,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尤其是這徐縣丞白日還讓衙役們去大越山東北方向的河道撈屍體,卻無功而返。
定然是不死心!
魏宇嗤笑一聲,“我看他是得了失心瘋,幾個衙役能作甚?”
又不是不知道流雲先生也在陸家,徐慶怎麼敢的啊?
安家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人家可有護衛,徐慶帶著幾個衙役去是想乾啥?
找死嗎?
師爺卻道,“大人,徐縣丞這幾日言行頗為怪異,我懷疑他真的勾結了山賊。倘若他真的勾結山賊,今晚會去陸家的人,便不止幾個衙役。”
又悄悄道,“前幾日,您不是讓我去翻廢棄封存的文書,我發現其中大有蹊蹺。”
“當真?拿來我瞧瞧。”
“大人,文書晚點再看,眼下最重要的是,您得想辦法保住您自己啊。若是安大人在您治下出了事,安氏一族,明王,陛下,都不會放過大人。”
一個治下不嚴之罪,絕對逃不掉。
魏宇遲疑道,“沒嚴重到這個地步吧?安大人雖然致仕了,但名望仍在,本官都不敢觸其鋒芒,徐慶怎敢?”
師爺:“大人,狗急了還跳牆呢。”
師爺的話,很有道理。
魏宇沉吟片刻,有些焦躁道,“可本官手下沒人啊。”
平越縣地理位置優渥,不是那種軍事要塞之地,沒有衛所。
整個平越縣的治安,大都是靠著縣衙裡的差役們。
即便是他想要帶著人去阻攔,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師爺忙道,“大人,我已經想好了對策,隻待大人一聲令下。”
“郝師爺,我就知道你一心為我著想。”
於是乎,大半夜的,縣城諸多官員與豪紳被縣令魏宇的下人敲了門。
借人。
眾多老爺員外們,暈乎乎的聽著下人稟告。
說是縣令老爺半夜發現了一夥可疑人員,需要借人去查探。
奈何縣衙的差役不夠,所以要借人。
官員們心頭疑惑,紛紛開始揣測魏宇的目的。
豪紳們則是納悶的很,往年有什麼災情,縣衙問他們借錢借物啥的,也是尋常。
但借人,還真是頭一遭。
這懂功夫的護院是請來看家的,貿然借出去,還真有點舍不得,畢竟性命攸關。
於是,大部分人都選擇留下一半,或者留下三分之一,其餘的讓他們去縣衙報到。
白澤被人挖起來的時候,一臉懵。
縣令要問他借人,還要借車馬?
且是有多少借多少的意思。
他心中猶豫不定,想了想,還是喊來了長子商量。
畢竟,長子年紀輕輕已經是秀才老爺,又和安府走得近,有事問他準沒錯。
白景時聽說縣令要借車馬與護院後,立刻想到了陸家的事情。
便道,“爹,可以借。”
白澤還在猶豫。
“你那友人家不是丟了孩子嗎?你帶著人找了幾天,後續不是找回來了?縣令這半夜是鬨哪一處?”
這平越縣這麼多年都是太太平平的,咋突然又是山賊又是可疑之人的,實在令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