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兄弟兩個才說完話,次日一早,陸啟文就跟著明王走了。
沒有任何告彆。
好在這幾日陸啟文早有準備,家裡每個人都提前說過話,陸家眾人方沒覺得傷感。
陸老頭特彆高興。
“我就知道大郎厲害,沒想到竟能被明王賞識,出門也帶上了他,咱家祖墳當真是冒了青煙了。”
鄭氏笑容滿麵,“大郎一直都厲害。”
陸豐收和陳氏有些舍不得。
但孩子大人,總歸是要飛的,他們不能因為舍不得就不讓大郎展翅高飛。
便也笑著道,“盼著他早些歸來。”
陸啟霖昨日想說的都已經說了,今日倒沒什麼離彆的情緒。
他大哥這般走一步算三步的人才,到哪都能過的很好。
他甚至也能理解,為何沒有告彆。
明王這樣被封了王分在封地上的王爺,若無詔是不能回盛都的。
若是得了詔,陛下要你回,你也得悄悄的回,省的被人測算出行程......小心謹慎準沒錯。
等吃過早膳,臨去讀書前,陸啟霖對陳氏道,“大伯娘,昨日我在學堂收了同窗不少的小玩意,您看看這幾天,幫我準備一些蛋黃酥?約莫五十盒。”
他拿蛋黃酥做回禮,順便也給自家酒樓打打廣告。
陳氏笑眯眯的,“五十盒夠不夠?我記得你學堂不少人呢!”
孩子上學了,有了交際往來,她就想給準備的足足的,一如當年大郎帶零嘴去學堂,她都會隻多不少的準備著。
“夠啦,我已經連夫子們都算上了。”
所謂投桃報李,沒給他東西又背地裡對他指指點點的人,他才不願意給他們吃呢。
他又不是冤大頭。
再說,物以稀為貴。
陳氏頷首,“你若要帶去學堂,就得準備些六角小竹盒,後日送吧?”
又問陸豐收,“今日到鎮上,咱們讓人給大壯帶個口信,讓他多做些?”
陸豐收點點頭,“嗯,乾脆多做點,這東西放不壞。”
陸啟霖聽了,心思一動,道,“大伯,不若你問問大壯伯伯,能不能再做些精致點的食盒?刻上咱們雲來樓的字,以後賣給那些有錢人家,就用好盒子裝。”
陸豐收點點頭,“小六想的周到。”
陸啟霖見天色還早,乾脆又去了書房,沉思會提筆,畫了一朵簡筆的“雲”圖案。
匆匆拿給了陸豐收,“將這圖案刻在‘雲來樓’三個字的上麵。”
說完,他離府去了學堂。
今日,學堂無事發生,按部就班上完課。
等下了學,陪安行用完晚膳,一進東跨院,葉喬就跟了上來。
他牢牢記得昨日陸啟霖那一句——白日你好好在這裡治病,晚膳後我就來看你。
陸啟霖單方麵陪他說了一會話後,兩人就陷入沉默。
薛神醫的意思,現在看不出葉喬會不會發狂或者發病,最好彆離開東跨院。
陸啟霖想了想,乾脆問薛神醫要來了紙筆,去了他二哥住的屋子,開始寫話本子。
他一邊寫,一邊給葉喬念。
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
葉喬乖乖坐在他身側,一動不動盯著他,好似一個人偶娃娃。
陸啟霖嘴裡念叨的故事沒引起葉喬的反應,卻引來了薛神醫主仆。
薛升本就在不遠處盯著葉喬,一下就聽得入了迷。
薛禾正在院子裡消食呢,見薛升癡癡傻傻望著屋內,頓時好奇起來。
駐足一聽,直接挪不動道了。
陸家人才從鎮上的酒樓趕回來,見他們兩個在院子裡呆愣愣的有些奇怪。
薛禾伸出手指,對著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四人齊齊屏息凝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