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更紅,“是我的錯......頭兒他,他能治好嗎?”
他的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滿地的鮮血。
陸啟文皺了皺眉,“既然知道,那就將功贖罪。”
他沒耐心安慰人,直言道,“你是魏副將的親信,若是能與我說清楚你們的遭遇,或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有益戰事。”
苟不二本是心頭惶惶,聽完這句話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將軍擄了一船人,審訊之後,才知道其中一名死者名為黑壩,是對麵黑潮部二島主黑坤的親弟弟。
將軍故意放出消息說黑壩還活著,他身上的寶物乃至寶,遣了使者與對麵海寇談判,要求對方撤離東海,不然就把黑壩殺了,再帶著寶甲回盛都去。
豈料對方借口商量,趁亂就夜襲軍營想要搭救黑壩。”
說到這裡,苟不二眼裡懊惱至極。
他雙手攥拳,咬牙切齒道,“頭兒本就帶著我們埋伏好了,打算再抓一批人的。的確又抓了一批,可有兩個武力極高的人逃脫了.......
頭兒讓我窮寇莫追,我沒聽,一時上頭就追了過去,頭兒便隻好跟上我。
偏偏我武力不濟,與我對戰那個太過厲害......”
四肢靈活到不可思議,招招致命。
他被抓住,對方拿他當盾牌,害的頭兒投鼠忌器,連著被人抓住了幾處破綻。
他們兩個挨了一頓打。
對麵那兩人殺瘋了,發現追兵很快圍了上來,知道跑不出去,便直接拿長刀不停往頭兒身上刺......
還拿巨石錘頭兒的雙腿......
隻一想到魏毅在血泊裡的畫麵,苟不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終是流下淚來。
“嗚嗚嗚,我害人啊,我該死啊。”
陸啟文擰眉,苟不二說的這些與王府護衛回來說的差不多,並沒有有用信息。
“你好好休息.....”
陸啟文話說到一半,卻聽到陸啟霖好奇問道,“苟叔,你能說一說,對麵夜襲來的武力極強的海寇,他們用的是什麼兵器?”
“兵器?”
“對,他們既然是黑潮部的強者,自有一套武功路數吧?你剛才說是長刀?”
苟不二擰眉想了想,“武功路數差不多,但他們的武器多樣,長刀,短刀,飛鏢,鉤子,手裡劍.....很多,很雜。”
這麼詳細描述後,陸啟霖對海寇的武功路數有了一定認知。
腦子裡飛快翻找了曾經看過的紀錄片,還有曾經參觀過的博物館展覽。
“我知道了,多謝您告知。”
陸啟文看了陸啟霖一眼,見他不再問,便帶著孩子回了安府。
路上,他道,“小六,回去之後就在安府讀書,莫要在大街上逛。”
陸啟霖詫異望著他,“大哥?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府城都不安全了。
陸啟文搖搖頭,“我隻是有一種危險來臨的預感,小心駛得萬年船,戰事結束後,大哥不會拘著你。”
“嗯,我聽大哥的。”
陸啟文將陸啟霖送回安府,照例與安行談了近日的事務。
他畢竟年輕,遇到有些拿不住的,也不會胡亂就定下,必然要問過安行之後才定。
兩人又聊了大半個時辰。
等兩人終於談完,陸啟霖便將手裡畫的圖紙給了陸啟文。
“洋灣之地的山上應該長了不少堅硬的竹子吧?砍下來,按照圖紙上的修剪一下,再將那些個枝節上都掛上鋼鉤。”
陸啟文和安行都是文人,對武器不是很懂,卻從圖紙上看出了些許巧思。